安月凤便是不敢说话。
“你二舅舅去外头跑了一圈,带回来最好的绸布,是不是都给你了?”
老太太说着,手里的拐棍就狠狠地砸在地上:“现在倒是说了祖母偏心了?怎的不说是你给娇惯了的?倒是你母亲没教好你!”
安月凤便是不敢继续说话了。
石氏现在不在府中,便是不知道这些,若是知道了,怕是安月凤少不了一顿责罚霰。
“祖母,罢了,三妹妹也是不懂事。”安想慈便是给老太太捶腿:“三妹妹也是个小的。”
老太太却是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安月凤,一眼不出询。
安月凤虽说低着头,可是脸色却是很不好,偶尔抬头看安想蓉,也是满满的恨意。
这时候各家的太太也不在这里,安想蓉可是懒得去估计安月凤,只是淡淡的坐在那里,迎到了安月凤的视线,便笑着回应过去。
可是老太太却是没有那么多精气神儿了,脸上都带了疲惫来:“罢了,罢了,你们一群小的,以后有这些个事情,莫要来我这里胡闹了。”
看上去是有些恼怒的没了力气了。
安月凤便是纳纳不能言,说不出话来,只能胡乱的行了一个礼。
众人边都应着,要下去,却是见得老太太说道:“蓉哥儿,便是留着说说话吧。”
蓉哥儿。
祖母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叫过她了。
安想蓉便是从善如流的站住,笑着走到老太太的身边。
“祖母现在是越发精神了。”安想蓉顺从的跪坐到老太太那里,给老太太捶腿,说道:“最近也是天气严寒,祖母可是要仔细着身子。”
老太太却是面带笑容的看着安想蓉,抬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安想蓉的头发,说道:“倒是越发水灵了。”
看着看着,老太太突然叹了口气:“你当真是越来越像是你母亲了。”
安想蓉捶腿的动作便是一顿,然后继续轻轻的锤着。
府里,从来不曾有人提过她的母亲。
她也不曾和这母亲有过多少记忆,只是儿时的一些罢了,那个时候毕竟太小,不曾懂得这些个东西。
“想蓉却是不曾记得母亲个什么。”手指轻捶,安想蓉波澜不惊:“母亲对待孙女是极好的,便是宠着女儿的紧。”
这个母亲,说的便是刘氏。
“当初,你母亲和刘氏,也是熟识的。”
老太太却是轻轻的摸了摸安想蓉的头,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倒是你,这些个年,跟在刘氏的身边也是受苦了,毕竟刘氏不比你亲母。”
安想蓉心中却是冷笑。
何止是不比她亲母?
刘氏一次次的把安想蓉往死里逼,怕是这些个事情,上到老太太下到大老爷,没有一个人是不知道的。
可是,她们还是当作看不见,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安想蓉得了十堰的赏识,怕是她们也依旧是如此。
老太太却是轻轻的拍了拍安想蓉的头,说道:“你跟你母亲,是一个性子的。”
安想蓉心中便是有些疑惑。
老太太平些日子里,是从不肯提她母亲的,也不曾和她多说什么话,可是今日,怎的又是说了这些?
“孙女儿平时也是想母亲的紧,祖母可是知道,母亲的墓地在哪里?”
安想蓉故作平静的说着这些,却是想起来昨天晚上,那个逼迫到自己床榻前的那个人。
他口里便是口口声声说着安想蓉的母亲。
可是,按照一些时候,安想蓉从嬷嬷的口里探听到的消息,却是说她母亲早故,只是说染了风寒而死。
但是安想蓉却觉得这话里,诸多蹊跷。
老太太却是没有说话。
听的安想蓉这么问,老太太的脸色竟是有一瞬间的不好看,却是还是缓和了下来,轻轻的拍了拍安想蓉的手背,说道:“已经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那意思便是,不可能告诉安想蓉了。
安想蓉便没有说话,只是垂了头轻轻的给老太太捶腿。
老太太便转了话锋。
“过几日去游玩的时候,莫要开罪了那拓拔姑娘。”老太太说着,拍了拍安想蓉的手背:“你啊,素来是个性子高傲的,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可记得回来要给祖母说说。”
又不放心,补充了一句:“总是听闻那拓拔姑娘脾气不太爽利,若是惹得你也有些不高兴,可莫要计较,那毕竟是在别人家里。”
说来说去,大抵也就是害怕安想蓉开罪了十堰。
安想蓉便非常郑重的点头称是。
别人不知道,但是安想蓉却是十分清楚的。
老太太时时刻刻,都将安家放在最重要的地方。
便是说,从来不肯让安家损失一丝一毫的利益。
p>就像是安想蓉,明明身为嫡长女,但是老太太为了安家,便是把她给嫁入了拓拔家。
“一举一动方为我安家嫡长女的风度,万万不可短了气场去。”
老太太跟安想蓉说完,才肯放了安想蓉出去。
但是却没想到,一出了锦绣园,却是见到安月凤等在那里。
身边簇拥着一片丫鬟婆子,而在安月凤的不远处,便是跪着一个丫鬟。
那丫鬟此时却是遍体鳞伤了。
安想蓉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这竟是刚刚在屋子里,茶水不小心泼到了安月凤身上的那个丫鬟。
身边的奴仆众星拱月一般围绕着安月凤,安月凤一转身,便是看到了安想蓉。
原本因为出了一口恶气而有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