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再动,我就杀了她!——”
就在慕轩青已经对着陈昇举起匕首的时候,萧如月的一声娇喝,让慕轩青拿着匕首的手陡然的停在半空中——
听到萧如月的吼声,我和王权都是一愣——
只见,慕轩青一只手抓在那倒在地上、疼出一脸汗珠的陈昇的衣领上,另一只拿着匕首的手高举,正准备下刺——而萧如月的阻止声,仿佛点了慕轩青的穴一般,让他的动作停留在这一刻,只有通过他那拿着刀微微颤抖的手,才能判断慕轩青这厮还能自由的活动。
“萧如月,为什么,给我个答案。”
过了好半晌,慕轩青拿着刀的手才缓缓放下,他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转过头,一脸平静的冲这萧如月说道——只是这声音,似乎比冰块凌那清冷的声音还要冷几分。
萧如月听到慕轩青直呼她的名字,她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她便挪动媚眼,凝视着一脸平静的慕轩青,没有说话。
看着慕轩青那面沉如水的样子,我心中竟然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凄凉——
而站在慕轩青对面的萧如月,脸色终于开始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一双媚眼中似乎腾起了一层蒙蒙的水雾,她抓着王湘头发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贝齿紧扣着嘴唇,似乎心中在做着什么剧烈的挣扎——然而过了半晌,她依旧没有说出一句话。
看着萧如月沉默不语,慕轩青依旧是一脸平静,然而身上那温和儒雅的气质此时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寒冷——
“告诉我,为什么?”
慕轩青平静的声音好似萧如月的催泪散——听到慕轩青再次开口质问,萧如月终于忍不住眼泪决堤。
只见,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浑身颤抖着,看着一脸平静的慕轩青,她用有些嘶哑的嗓音说道:“因为……他,是我的,未婚夫——”
“卧槽!”
听到萧如月这回答,我和王权同时大骂出声;慕轩青则是愣在原地,久久的,都没有说话。看着慕轩青那呆滞的样子,我心中猛地腾起一阵怒火——若不是冰块凌这厮此时正把我当成拐棍,斜倚在我身上让我动弹不得,我都想冲上去给她两个嘴巴子:慕轩青对萧如月的心意可以说是昭然若揭,可是这萧如月这女人,不仅一次又一次的站在和我们相对的阵营,还一次次的欺骗我们,把我们玩弄于鼓掌,演技更是直逼影后。
尤其是当听到她说,这陈昇是他的未婚夫的时候,我甚至怀疑,那次在隧道里,她“舍身”救慕轩青,都是这夫妻俩一唱一和演的戏!
我一声喝骂后,又忍不住愤愤不平的开口吼道:“萧如月!你他娘的是眼瞎了么?慕轩青多喜欢你,你不知道?你们俩青梅竹马……他到底是哪里不好?以至于你跟那个痞子订婚——”
然而还没等我说完,冰块凌那厮就一把捂住我的嘴巴——我极力的想挣脱他那冰凉的手,可是这厮虽然看起来虚弱,力气却还是那么大,任我怎么摇头晃脑,也没能甩开他的手。
而这时候,站在萧如月对面的慕轩青,无神的双眼渐渐恢复了一丝让人心疼的悲伤,眼睛里渐渐蓄满了泪水,他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本来就被红血丝充满的眼睛含着大颗大颗的泪珠,然而他却依旧倔强的仰着头,不让那泪水滚落。
只见他浑身颤抖,握着刀的那只手颤抖的更厉害,他强忍着眼泪,看着面前已经开始泪如雨下的萧如月,过了好半晌,慕轩青才微启他那因为太用力紧抿在一起,而弄得都有些发白的嘴唇,发出了一阵苦涩的笑:“呵呵,好……真是个好答案。”
萧如月听到慕轩青那嘶哑的声音,一双朱唇也不停地颤抖,然而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不停地留着眼泪,目不转睛的看着慕轩青,一双媚眼中的神色十分的复杂。
慕轩青苦笑完,深吸了一口气,用肝肠寸断的声音,哽咽着说道:“还记得……小时候,你第一次来到我家……
那一年,你七岁……
我还记得,你刚进院子的时候,我正因为没有背下《诗经》而被父亲罚站在墙角……
我听到开门的动静,便偷偷地回头看——从那一眼,我就知道,对于你,我可能这辈子,都狠不下心了……”
“不!别说了!”
听慕轩青说到这,萧如月的眼泪一下子从涓涓细流变成开闸的洪水,她不住的摇头,崩溃的大叫:“别说了!”
然而慕轩青却好似没听见一般,继续喃喃自语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身穿一条粉色的裙子……
那时候的你,就生得可爱,难怪后来你背不下古文时,连一向严苛的父亲,都不忍责骂你……呵呵,你可还记得,我们一起躺在我家的屋顶观星赏月?
我教你辨认二十八星宿,你却说你喜欢月亮,还和我拽出一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无关风与月’……
我问你是什么意思?你‘咯咯’笑着告诉我不知道,只因为这里面有个‘月’字,所以你才记住了……
你可知从那以后,每当我想你,我就会默默地临摹欧阳修的这首《玉楼春》?……
你可还记得,我们在终南山上采药的时候?
我教你辨认菖蒲,你却说你喜欢野花……
那天,我带着你,转了大半个山头,给你采了一篮子的野花,直到天黑我们才归家……
回去后,我被父亲责骂,你还哭着给我求情,叫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