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愣愣的戳在那里,半天也想不明白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件事究竟有什么联系,难道那王氏宗祠里头藏着的东西,连日本人都在觊觎吗?可是连王氏族人都不知道那宗祠里头藏着什么,那些小日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是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来搞破坏的?……
就在我苦苦思索的时候,王权拍了拍我,把我从思绪中拽了出来:“行了,别想了,管他们来是干嘛的,反正小日本没一个好饼,”说到这,王权的眼睛微眯了一下:“他们不妨碍我们便罢了,若是碍手碍脚,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
王权身上第一次出现了让我陌生的狠厉气息,我心里一凛,低声冲他说道:“你不是要杀他们吧?”
王权一把捂住我的嘴,一边把我往卧铺那头拖去,一边低声说道:“我说您老懂不懂啥叫,‘看透不说透,看穿不点穿’?他们能不能活全看他们自己的表现,您老赶紧回去睡觉做梦去,说不定还能梦着啥线索,也省的咱们两眼一抹黑了!”
我被这厮捂着嘴,憋的难受,七扭八扭的挣脱了他的手,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小子要谋杀我啊!事情变成这样,你觉得我还能睡着吗?”
王权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唉,也是……”
就在我俩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走到了我们卧铺所在的位置。
我见冰块凌已经不在车厢里,便抬头看了看我对面的那个中铺——只见冰块凌那厮还是像吸血鬼一样,平躺在上头,让我看了心中有些冷冷的不舒服。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我基本是睡意全无了,心中的疑团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深呼吸了一下,抬手看了看表,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列车依旧在向前飞驰,我透过列车的车窗往外看去,发现外面已经开始变成深蓝色了。
天。要亮了。
王权见我看着车窗外楞楞的出神,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笑着说道:“好了,别想了。没啥过不去的坎儿,赶紧去睡觉吧,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我转头和他对视了一下,轻叹一声:“你也赶紧去睡吧,咱明儿九点多就到站了。还不知道那头是什么龙潭虎穴,能恢复点体力就恢复点吧。”
王权点点头,也不再磨叽,直接一头栽到了他的铺上,蒙头大睡。
我站在车厢的过道里,看了看蛤蟆样的王权,又看了看躺尸的冰块凌,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也爬上了卧铺。
躺在铺上,我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着下头王权的呼噜声,我眼睁睁的看着窗外的天空渐渐的变白,最后终于大亮。
看着阳光从窗子里透进来,我旁边的冰块凌也“起尸”了——只见他默默的下了床,从背包里拿出洗漱用具,淡淡瞥了一眼瞪着死鱼眼的我,便离开了。
我看着这厮走到车厢尽头去洗漱了,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也爬下床,去洗漱了。
一夜未睡。我无精打采的拖着两条腿,走到了洗漱区。
冰块凌那厮正慢条斯理的擦脸,看着我走了过来,淡淡的开口道:“没睡?”
我被他冷冰冰的声音吓了一跳。木讷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冰块凌偏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照顾好你自己,别成为拖后腿的那个人。”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我被他说的心中一阵发苦:是啊,我就来就是最弱的。没事的时候还要他们照顾我,要是有个病有个灾就更是累赘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打开水龙头,耳边还在回荡着冰块凌那有些刻薄的话。我狠狠的洗了两把脸,冰凉的水打在脸上,就像冰块凌的话,把我心中的那股倔劲儿激了起来:说老子拖后腿,老子非要证明给你看!
暗下决心后,我快速洗漱完毕,回到了车厢中——这时候王权也哼哼唧唧的起床了,在背包里倒腾了一会儿也去洗漱了。
趁着王权离开,我目光灼灼的盯着坐在窗前的冰块凌,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我不会拖后腿的。”冰块凌别过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开口吐出四个字:“但愿如此。”说罢,便又扭过头去。我也不再纠结,坐在王权的铺上,楞楞的发呆。
过了一会儿,王权洗漱回来了,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这小子看上去也有些疲惫,并排坐在我的身边,打着瞌睡。看着他那懒洋洋的样子,我也有些倦意,旋即也闭上了眼睛。
我们仨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路无话。
“到站了。”不知过了多久,冰块凌清冷的声音把我从瞌睡中惊醒,我连忙睁开眼睛——只见冰块凌那厮已经背好背包,站在车厢过道里了。
王权听见冰块凌的动静,起身拿下了行李架上我和他的背包,一边把背包递给我,一边说道:“洛和同志,准备诺曼底登陆了!”
我点点头接过背包,像模像样的说道:“不辱使命!”
冰块凌看着到这时候还不忘了演戏的我俩,轻轻摇了摇头。
这时候,飞驰了的火车终于停下了脚步,伴随着车厢内的广播声和其他旅客攒动的人头,我们缓慢的挪下了车。
刚一下车,我就感觉到了一阵和北京那桑拿天不一样的燥热,连风都是干巴巴的。站在这片古老的三晋之地上,我心生感慨:这黄土高坡的夏天,果然与众不同。
我们一边往车站外走,王权一边从兜里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过了一会儿,王权开口说道:“喂——您好,是邵杰叔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