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揉了揉太阳穴,她真的要把时间浪费在和一个小人物磨嘴皮上么?
她还想着趁着等待批文的这段空闲时间,来好好钻研一下她的随身空间与精神力控制术呢~
“齐大志,我再说一遍,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出去,爱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好么?!”白露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她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哪怕从空间里拿本书出来读一读也好。
然而,这话中懒得应付的不耐之意却深深地刺伤了齐大志的自尊心。
“韩玉玲!”齐大志的小宇宙爆发了:“去年俺就给你道过歉了,这一年多来,凡事俺都顺着你,俺娘俺嫂子有啥不高兴的俺都替你担着,家里头好吃好喝的都依你先挑,现在连闺女都满周了,你到底还想咋样啊!?”
“俺知道你是从城里来的,俺知道你瞧不上俺,但是你这不是回不去了么!”
“那些个知青,比你早来的,跟你一块来的,比你晚来的,一个个都回城里了,就你半天没消息,一个人无亲无故地被撂在俺们村,俺这也是心疼你啊!”
“你说啊!你从来就没给俺好脸色过,俺不就是喜欢你么,你就因为俺喜欢你所以就使劲儿地往土里作践俺么!”
……
齐大志把憋了一年多的话给倒了出来,那模样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当然,按照他这么个说法,确实是挺委屈的。
但白露听着这一连串连哭带呛的控诉,只觉得头疼:尼玛的,我是真不想管之前的事啊!但是齐大志你是非得逼我跟你翻旧账么!?
能不能清静点啊!
“好。我们就来说清楚!”
为了一次性解决麻烦,白露决定费点心神,一次性说明白:
“第一、我回不回得了上海,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第二、小芳草是因为被你强.暴所以才有的,没去告你个流氓罪,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
“第三、在韩玉玲眼里,你就是个癞蛤蟆!你这个癞蛤蟆趁人之危。吃到了天鹅肉,齐大志你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白露气也不喘,接着噼里啪啦地总结:“听清楚!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而我讨厌你也是我的自由,今天就把话在这里讲明白了,请你要多远滚多远。以后少来烦我!!!”
……
齐大志愣住了,在他的印象里。韩玉玲这个城市里来的姑娘一直都是美丽娇弱。
她刚来时,才十岁出头,怯生生地,总是喜欢躲在那些年长女知青的背后,说话时总是慢声细语,对谁都是有礼貌、客客气气地。
哪怕那天醒来发现自己被欺负了,也只是呜咽着控诉他,说要告他,当然。后来这事儿自然是被他那当村支书的老爹给压下来了,众人心照不宣,也就过去了。
玲子是肚子大了以后才住过来的,那时候他娘满心欢喜以为会有个大胖小子,所以各种殷勤,后来生下来是个丫头,他娘就没了兴致。但他欢喜啊,这闺女长得和玲子一样漂亮,日后肯定是十里八乡最俊俏的姑娘。
但是,她几乎是从来不和自己说话,自己一靠近,就像炸了毛的猫。满是警惕,而且,她对丫头也不喜欢,后来只好给他娘去照看了。
今天干完活回来时,看到她在屋里逗闺女玩儿,他心里那叫一个欢喜啊,自己试着靠近一点。没想到,她肯主动搭理自己了!
虽然只是不咸不淡的俩个儿字“干嘛”,但听在他耳朵里,就像山里最好听的歌,好听啊!
说到歌,他接着又听到她唱歌了,什么“长亭外”,什么“芳草天”,好听极了!
可惜,所有的美好加起来,也只有那么一小会儿。
她赶自己出去,虽然没用村里女人常说的那些粗鲁的话,但那厌恶的口气听起来就好像自己是一池子的猪粪,臭不可闻。
不能忍了!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就要疯掉了!
“韩玉玲!你什么意思啊?就算你是白天鹅,俺齐大志也不是癞蛤蟆啊!”
说完这句后,他还有点后悔,他怕她会被自己吓到,哪知,她十分平淡地再次赶自己出去。
明明已经是这么亲近的关系了,但她瞧着自己还是跟不认识一样,自己终于忍不住把这一年多的满腹委屈给说了出来。
村里有哪个男人像自己一样窝囊啊?明明有媳妇,却近不了身,平日里还跟对活菩萨一样供着,讨好着,生怕惹着不高兴了。
只是,她根本就不领情啊。
齐大志圆滚滚的脑袋憋得通红,他这是被白露牙尖嘴利的话给堵住了,要知道,平日里的韩玉玲只是冷着脸,根本不搭理他,哪里像白露这样言辞犀利地攻击呢。
白露哄着小芳草的时候想过了,如果后来变成霸王花的韩玉玲女士再次回头去经历年轻下乡时的事情,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呢?
估摸着会全力碾压所有的挡路石吧!
白露推测,与此同时,韩玉玲女士可能也会顺便做出一些杀人放火的泄愤之举。
所以呢,溯回时空弥补遗憾之事,只能由他们受过专业训练的业务员来做。
白露还能淡定地想着另一茬,可见神态举止是多么的不把齐大志放在眼里,孔武有力的齐大志在被漠视到了极致之后,双拳握得“嘎吱嘎吱”直响,他跨步向前,一把抓起……
“啊啊啊。”
白露眼疾手快,一个反擒拿手,就把齐大志掰着膀子压在了炕边,同时,还用膝盖抵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