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慕满第一次那么怒气冲冲的到了萧王府,不顾门口守卫的阻拦就直直的往王府内的水牢而去。“贺公子贺公子,你先让我们去通报一下我们王爷吧,你稍等……贺公子……”
贺慕满像是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是蒙头往前走,对身后人的叫喊充耳不闻。此刻的他只有一个信念,要将七月完好的从水牢里带出来。他不顾七月是不是萧白契的妻,不顾萧白契是不是会因此与他决裂,不顾贺燕好是不是会因他的举动而受伤。
他只知道,他一定要将她带出来!
而水牢里,七月已经昏厥过去。那负责此地的守卫一下子慌乱了手脚,慌慌张张的便要往外跑。打开门跑出去时正好撞见匆匆赶来的贺慕满,贺慕满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他,推开他便跑入地下。
一入到地下,一股血腥味便充斥鼻间,再往前几步,便看到浸在水中已无知觉的七月。贺慕满眯起了眼眸,浑身瞬间添了许多戾气。他大步走过,顺势拔了挂在墙上的到,淌着水走到七月面前。
尾随而来的繁花匆匆赶到,看到此般情景,一下子便哭了出来,“公主?都是繁花不好,繁花不好,繁花应该早些逃出去的。呜呜呜……公主,你快醒醒!”
而贺慕满从头到尾,未曾言语,只是低头看了眼七月,便举起刀将圈住她双手的铁链砍断。七月失了链条的拉力,一下子便软下,贺慕满弃了刀稳稳的将她接在自己的怀里。他眼神坚毅,紧紧的抱着七月,仿佛任何事物或是人都不能将七月从他怀里取下。
“血,公主在流血,好多血!”繁花看着七月被爆出来,两腿之间还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滴落,惊恐的叫了起来。
“繁花,此刻不是你惊慌的时候。你听我说,你现在赶快去找大夫来,全城最好的大夫都找来。让人在准备些热汤,一会儿给七月暖身子,再在屋里弄些炭火,让屋子暖和些。愣着做什么,若是不想你的公主就此殒命,就照我说的赶紧去做。”
“是是!繁花这就去!”繁花最后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七月,哽咽着跑出牢房。
贺慕满怀抱着冰冷的七月,心里有种难言的悸痛感,他低头附在七月的耳旁道:“七月,你不能有事,我还未曾对你说过我的心意,你怎么能有事。你不是说想要摘到星星吗,我已经有办法了,你一定要醒来看我为你摘的星星好吗。答应我,七月!”
可是怀里的人,始终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贺慕满抱着昏迷的七月跑出阴暗的地牢,那充满血腥味的地牢。那些站在外面的护卫见此情景,也不知该不该阻拦,最后只能站在一旁。而就在贺慕满抱着七月跑了一段路的时候,就遇见被惊动而来的萧白契贺燕好一行人。
贺燕好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唇上也没有任何血丝,眼神疲惫。行走的步子有些虚浮,要靠一边的晴雪虚虚的扶着。萧白契远远的便看到贺慕满抱着七月跑来,萧白契皱了皱眉头,说不上来为什么,他的心里就是有些堵闷。
天上的云一层层垒着,终于在这一刻,开始下起了蓄了许久的雨水。一滴一滴,不密集,却很大颗的落下来,落在萧白契和贺慕满对视之间,落在七月冰冷的脸上。
“三生,你这是在做什么?”萧白契拦下贺慕满,严肃的看着他,三生是贺慕满的表字,萧白契平日里是不叫的,除非是在他紧张或是慌张之时。
贺慕满坦然的看着他,眼神却没有了平素的不羁和友善。像是一只猎豹在护卫自己的食物和领地,紧紧的抱着七月。“她快不行了,我必须救她!”
萧白契看了眼贺慕满怀里沉睡不醒的七月,只当她是受不了水牢之苦才会晕厥过去。心里不由得气闷,不过是这点惩罚就受不了,还搬了贺慕满来。只是不知,她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如此好,又是如何相识的?
“只是水牢之刑,而且不过三日,怕是装出来要惹人怜爱的吧!”他负手而立,说着这样的话。
贺慕满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好友,竟不是自己的好友竟是这样的铁石心肠。且不所平日便怜香惜玉的贺慕满看不下去,更不论这怀里的女子还是他下定决心要去保护的人了。“白契,你可知七月已经怀有身孕!”
天地间的雨,一下子便打了起来,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面对贺慕满满是指责的一句话,萧白契身子一僵,竟然无言以对。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贺慕满,不知作何反应。说他知道?七月却从未对她说起。说他不知?那可是他的孩子。
“孩子,孩子……赵七月害死了我的孩子!”此事站在一旁的贺燕好忽然上前一步,看着七月缓缓而有力的说了这么一句。
或许贺燕好是下意识的这么一句话,或许是想让贺慕满对她有所怜悯,可是一切在贺慕满看来,都比不过七月重要。
他看着面容憔悴的贺燕好,字字珠玑的道:“燕好,你以为是七月要故意害掉你的孩子,可是她却是为了萧白契为了你为自己选了最难的一条路。想必那孩子的尸骨你自己也看过了,那个孩子骨骼脆弱,生下来也活不过几日。七月明明可以选择让你生下那个孩子,只要过个几日等孩子自然死去,她就可以独霸萧白契。可是她没有,她见你如此的爱萧白契,所以就算知道你们会责怪她,可是她还是做了那样的选择!”
“她明明可以让自己活得轻松自在些,可是却处处为你们着想!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