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太后和各宫的娘娘都赏了好些东西下来,尤其是那几匹蜀锦,听说宫里头除了太后娘娘,只穆妃得了一匹,可见太后对王妃的看重。”
徐昭靠在床上,一边喝着姜茶一边听连翘拿着单子说着宫里头送来的赏赐。
见着连翘欢喜的样子,徐昭抿嘴一笑:“好了,这一日你也累坏了,下去歇歇吧。”
昨个儿一晚上,连翘也是一夜未睡,一大早又忙到现在,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连翘听了,摇了摇头:“奴婢不累,再陪王妃一会儿,免得王妃觉着闷。”
因着才生了孩子,徐昭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做,连书也被江嬷嬷收走了,说是月子里看多了书,对眼睛不好。
这么一来,真的像连翘说的一样,没个人陪着说话都要闷坏了。
连翘又陪着徐昭说了会儿话,见着她有些乏了,才扶着她躺下了
没一会儿工夫,徐昭就睡着了。
连翘替她掩好被子,这才转身走出了内室。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徐昭睁开眼睛,竟然见着自家娘亲坐在床前,正满是笑意看着她。
徐昭揉了揉眼睛,觉着自己一定是做梦了。
周氏见着自家闺女这个样子,也觉着好笑得很。
“好了,睡了一个时辰,也该起来了,要不晚上该睡不着了。”
徐昭扶着自家娘亲的胳膊坐起身来,才欢喜道:“娘亲过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听着徐昭这话,周氏只笑了笑,道:“原本是想留几日时间叫你和王爷适应适应,还是王爷派人过来说是朝中有事,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才叫人接娘过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周氏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头更是对韩子煜这个女婿满意的不行。
倘若之前还有什么担心,如今皇后被收了凤印和宝册,这朝廷上下哪个不明白,皇上中意的太子人选是肃王殿下,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如今她只盼着昭儿和王爷好好的,小世子也健健康康的。
“小世子娘刚才去乳母那里看过了,那眼睛、还有鼻子小嘴,真是像极了王爷。”
这话徐昭已经不止听过一次了,见自家娘亲也这么说,忍不住撇了撇嘴,小声道:“孩子那么小,哪里能看出来,我还觉着像我呢。”
周氏听着徐昭这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呀,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吃这些醋。”像王爷有什么不好,虽说这孩子是王爷的嫡长子,身份地位不同一般,定会得到王爷和皇上的看重。
可是长得像王爷,也是一种福气不是。
见着和自己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孩子,王爷哪里还会不疼着宠着,捧在手心里。
周氏打心眼里觉着自家闺女嫁到王府后,竟愈发的小孩子气起来了。
之前,她在徐府的时候,可不是如今这样。
可见王爷对她,是有多么宠着纵着。
她可是听说昭儿生产的时候王爷是一直在产房里陪着。
产房乃污秽之地,饶是她知道王爷待昭儿好,也不由得心生感慨。
这时候,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徐昭抬起头来,就见着江嬷嬷拿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头放着两个青花瓷盅。
江嬷嬷对着周氏微微颔首,才上前将瓷盅放在了桌上。
“老奴想着王妃醒过来怕是饿了,叫人炖了两碗银耳燕窝,夫人也一起尝尝。”
周氏含笑道:“有劳嬷嬷了,这孩子任性惯了,多亏嬷嬷在一旁照顾。”
“夫人客气了,都是老奴分内之事。”
江嬷嬷说了几句,知道自家王妃和周氏怕是有话要说,所以寻了个借口就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了下去。
周氏见着江嬷嬷离开之后,又和徐昭聊了几句话,才问起了关于穆芷徽的事情。
“听说那穆氏都回了镇国公府好几个月了,王爷也没派人去接。如今外头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是镇国公老夫人患了重病,穆氏回去侍疾,还有的说是她被王爷厌弃,直接就将人赶了回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昭正喝着燕窝羹,听着自家娘亲这么问,才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讲了出来。
从穆氏如何收买半夏,镇国公府如何将消息说给安平侯夫人闻氏,再到那日进宫俞氏如何为难,如何扭转局面,全都说了出来。
周氏听了,面色一变,心里头不由得生出几分后怕来。
她最是知道肃王和昭儿是怎么一回事,却是没有想到那半夏竟然也察觉了出了几分,不仅如此,还想借着穆氏坏了昭儿的名声。
她也不想想,当日是昭儿将她救出来,重新给了她一条活路。
这等吃里扒外背主忘恩的奴才,活该被太后下令杖毙了,省的日后再生出事端来。
幸好,这穆氏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想着要坏了昭儿的名声,到最后却是惹得王爷厌恶,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之前娘就说那丫头不是个好的,叫你防着她些。如今看来,当日你就不该救她。这等奴才,活该被那起子人折腾。”
“那穆氏,王爷可想过要如何处置?”周氏看了徐昭一眼,开口问道。
徐昭摇了摇头:“王爷只说叫穆氏先在镇国公府呆着,别的倒是什么也没说。”
对于穆芷徽,徐昭实际上并不怎么担心,既然韩子煜没叫人去镇国公府将人接回来,她也乐得府里头清静。
不然,穆芷徽那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