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
卢嬷嬷见着徐昭的时候,脸色微微变了变,才对着她福了福身子:“娘娘怎么过来了,东宫那么多事情,老奴还想着娘娘明早才过来呢。”
这些日子太后身子不好,也经常会动怒。今早因着皇上宠幸穆妃太过,将人留在乾玺宫的事情,更是生了大气。如今见着太子妃,怕是不会给太子妃好脸色看。
想着这些日子太后和殿下之间的疏远,卢嬷嬷心里更是有些担心。
若是太子妃在慈安宫受了委屈,难保殿下心里头不会怪太后娘娘。
听着卢嬷嬷的话,徐昭笑了笑:“太后病了多日,想着早些过来给太后请安,劳嬷嬷进去通传一声。”
“娘娘的孝心,太后心里头明白的。”卢嬷嬷说着,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很快,就从殿内出来,说是太后叫她进去。
刚踏进殿内,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就传入鼻中,刺鼻的很。
太后坐在软榻上,一旁有镜妃站在那里,手里拿着药碗,伺候着太后吃药。
徐昭能感觉出来,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伺候的宫女嬷嬷更是小心翼翼。
见着徐昭进来,太后便抬起头来,视线落在徐昭的身上。
“孙媳给太后请安。”徐昭上前几步,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
她微微低着头,能感觉到头顶上传来的视线,这般的目光,可见太后对她是有好些不满了。
察觉到这些,徐昭面上当即就露出几分不安来。
太后见着她的神色,良久,才开口道:“起来吧,今个儿才搬进东宫,明日再来给哀家请安,哀家也不会怪你。”
“谢太后,殿下被皇上传召去了乾玺宫,孙媳若是也不来给太后请安,殿下定会怪罪孙媳未能尽到孝心的。”对着太后的冷淡,徐昭只站起身来,恭敬地道。
“太后,这些日子太子殿下虽未能亲自来给太后请安,可也惦记着太后的身子,还特意从宫外请了大夫进宫,想来心里头也是想要孝敬太后的,太后就不必为了那穆氏的事情,生太子的气了。”
镜妃在一旁开口道。
听着镜妃这话,太后脸上的神色缓和了几分,看着徐昭道:“坐吧。”
“谢太后。”徐昭谢过,这才上前,坐了下来,又对着镜妃投过一抹感激的目光。
镜妃笑了笑,对着她点了点头。
“哀家听说,煜儿至今都没碰那穆氏?”徐昭刚一坐下,太后就开口问道。
听着太后的话,徐昭脸上微微露出几分不安来,恭敬地道:“孙媳劝过几回,可每次一开口,殿下就要动怒,怪孙媳多嘴。”
徐昭犹豫了一下,才又开口道:“孙媳琢磨着,殿下倒也不是不喜欢穆氏,不过是嫌她出自镇国公府,兴许是因着当年镇国公府大姑娘的事情。”
徐昭提起穆芷惜的事情,太后也不免愣了愣。
当年那事儿闹得很大,还累及了煜儿的名声。
可即便如此,难道就不能看在她这个皇祖母的面上,给那穆氏该有的体面。
一想起穆蘅萱进府当日,煜儿竟连新房都没去,太后心里头就不免堵着一口气,煜儿这样,可是硬生生打了她这个皇祖母的脸。
“煜儿不懂事,你这个当太子妃的也不知道在一旁劝劝?洞房花烛,好好的竟让穆氏独守空房,传到外头去,还不叫人觉着是你这个当正室的善妒,容不得煜儿去旁人房里去?”
太后说着,看着徐昭的眼中便多了几分不满,将徐昭给迁怒上了,觉着是她这个当太子妃的没用,不能好生劝着。
徐昭自打嫁给韩子煜,每每进宫请安,太后对她是格外的好,何曾这样厉声训斥过,便是殿内伺候的丫鬟婆子,见着太后这般,眼底也露出了几分惊讶来。
徐昭站起身来,不敢替自己辩解,心里头却是一点儿都不觉着委屈,这样的场面,在进宫之前她就已经料到了。
太后这是将对皇上和对韩子煜这个孙儿的气,一股脑迁怒在她的身上。
好在,她如今是太子妃的身份,太后便是再震怒,也不过是嘴上训斥几句。
她纵是太后,也总要顾及韩子煜这个太子的脸面。
不然,这才搬进宫里去住,太子妃就被太后责罚了,传出去还不定叫人怎么议论。
想清楚这些,徐昭心中更是坦然。
“太后,殿下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殿下不想做的事情,别说是太子妃了,就是皇上去了,怕也劝不了。”
“太后病着,太医说了不能生气,免得病情加重了。”
这个时候,镜妃突然插嘴,倒将气氛缓和了些。
太后也知道今个儿这样的日子,不好训斥徐氏,所以听了镜妃的话,便看了徐昭一眼,道:“哀家也不是怪你,煜儿的性子哀家也是知道的,只是,到底是怕外头的人议论,叫你这个太子妃背上善妒的名声。”
“这后宫最忌专宠,皇家要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才能保江山永续,哀家的意思你可明白?”
太后分明是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徐昭听了,只低声应了声是。
早知道进宫后的日子会不大自在,不过真正面对,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憋屈。
想想在王府的日子,那可真叫一个自在,谁的脸色都不用看。
徐昭正感慨着,就听外头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着碧绿色衣裙的宫女走了进来,上前几步,福了福身子,道:“太后,长公主和端敏郡主进宫求见。”
太后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