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从公主府回来,才回了府里,就听丫鬟回禀,说是三姑娘和五姑娘来了。
徐昭听了,便叫人将二人请了进来。
自打从庄子上回来,徐茵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知礼懂事,在她这个嫡姐面前,更是恭敬几分。
徐昭见着二人进来,忙叫人上了茶。
“自打赐婚后,早想过来和妹妹说说话了,只妹妹这些日子忙着,也不敢轻易扰了妹妹。”徐佩一进来,就说道。
“姐姐这话,可就生分了。”徐昭听着,装作不快地开口道。
瞧着徐昭的样子,徐佩才笑了笑,自己这四妹妹日后可是肃王妃,这府里头哪个姑娘能有这样的体面。
大姐姐嫁的是宋家,二姐姐到底是庶出的,亲事自然没有大姐姐好,前些日子回府,还偷偷和她哭了一回。
“是姐姐想岔了,妹妹便是做了那王妃,也不会端着架子忘了咱们姐妹间的情分。”
徐佩说的直白,徐昭面上却有几分尴尬,之前三姐姐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如今的徐佩,性子和莲姨娘愈发的相像了。也是,三叔娶了继室,那继室却是个厉害的,背地里不知给徐佩使过多少绊子,日子长了,徐佩只能和莲姨娘站在一处。
不知那岑氏使了什么法子,竟是叫七姑娘和三姐姐生分了,徐慧如今,可是十分的亲近这个母亲。
“四姐姐可不是这样的人呢。”徐茵笑了笑突然插嘴道:“这月十五是永平侯府二姑娘的生辰,姐姐要不要随我一块儿去。”
“永平侯府的牡丹花开的极盛,后花园的景致也是极美的。姐姐在府里呆着闷,不如出去走动走动,也轻松些。”
徐昭听了,摇了摇头:“我可走不开,答应了砚哥儿那日要陪他玩儿皮影戏,若是反悔了他可要哭闹了。”
听着徐昭拒绝,徐茵脸上也没有什么不快,只说道:“砚哥儿性子活泼,自然爱玩儿这些,只是他不大爱和我这个姐姐亲近。”
徐茵说着,脸上露出一丝难过的表情,却是又开口道:“我正好做着个风筝,哪日拿给他,小孩子对这些总是感兴趣。”
说了会儿话,二人就告辞了。
徐昭想着徐茵方才的话,轻轻摇了摇头。
这些年,砚哥儿的确不和徐茵亲近,徐茵想了好些招数,都没什么效果。
对于这个,徐昭只觉着她是白费心思,若是真心想对砚哥儿好,哪里需要存那么多的心思。
小孩子对于很多事情是很敏感的,能察觉到哪个是真心对他好。
“奴婢听说,今个儿五姑娘又写了幅字叫老爷看了,老爷还赏了她一块儿上好的端砚。”半夏见着徐昭摇头,低声回禀道。
徐昭听了,点了点头,只说道:“她每日多半的时间都用来练字,自然是有长进的。”
徐茵每日都模仿名家真迹,又请了师傅来教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夜深了才睡下。因着练字,还将自个儿给累病了。大概那一次之后,父亲待她就不像之前那么冷淡了。
“奴婢只是觉着,五姑娘每次都拿这个来讨好老爷。听说,那端砚可是老爷收藏了多年的,如今却是赏给了五姑娘。”
听着半夏的话,徐昭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呀,东西再好也只是个物件儿,她可是父亲的女儿。再说,她想讨好就讨好去,她写的字再好也比不过哥哥去,父亲最多也是觉着她懂事,赏她些东西罢了。”
徐昭的话音刚落,半夏却是接口道:“姑娘说的对,姑娘家字写的再好往后也是要嫁人的,五姑娘再怎么讨好老爷,也不会比姑娘有福气,能得太后赐婚,嫁到王府去。”
连翘从外头进来,手里端着一盏茶,听到半夏的话只开口道:“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叫别人听见了,还以为姑娘不懂得管束下人,没得坏了姑娘的名声。”
“奴婢知道错了。”半夏看了徐昭一眼,有些不安道。
“好了,你也别说她了,她又不会到外头去说。”徐昭挥了挥手,就叫半夏退下了。
“姑娘也别觉着奴婢多嘴,之前也罢了,往后姑娘可是要嫁到王府去的,跟前儿伺候的人最是要守规矩,出不得一点儿错。”
徐昭听了,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明年她及笄就要嫁到肃王府,到那个时候,连翘和半夏可也跟着她去?
她私心里是想叫她们继续伺候的,可两人也到了岁数嫁人,总不好叫她们蹉跎下去。
徐昭可没有那个心思,将自己跟前儿的人开了脸,给了韩子煜。
所以,若是跟着她到了王府,就甭想着当什么通房姨娘的。
徐昭看了在一旁忙碌的连翘一眼,眼中掠过一抹深思。
第二天一大早,徐昭才刚起来梳洗更衣,就有丫鬟进来回禀,说是老太太跟前儿的菡姑娘来了。
半夏口中的菡姑娘其实就是老太太屋里的大丫鬟素梅。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这素梅却是尽心尽力伺候老太太。去年老太太被一口痰给噎住了,还是她不顾肮脏将老太太嘴里的痰给吸了出来,救了老太太一条命。
打那之后,老太太就对她格外的好,收她做了干女儿,并改了名字叫做崔菡,还给她配了个院子,挑了四个丫鬟伺候她。
老太太说了,往后她也是府里的姑娘,若是哪个对她不敬,就撵出府去。
于是乎府里上上下下见了素梅都称一声菡姑娘,以示尊敬。
崔菡得了这体面,更是一门心思服侍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