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行歌……”战天钺看不下去了,狂吼了一声,一把推翻了酒桌,吓得晏漓烜赶紧护住了染荷,就怕战天钺冲动之下连她也迁怒了。
“晏漓烜,我想杀了你!”战天钺捏紧了拳,有些绝望地吼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她还有希望,你这样把她送走了,你就是断了她最后的希望啊!孵”
晏漓烜虽然不想刺激战天钺,可还是忍不住道:“皇上,什么是希望?让娘娘多活几年,看着她一天天衰老,或许你能接受,可是娘娘能接受吗?她那么骄傲的人,能在别人的怜悯同情中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吗?”
“那是我和她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战天钺吼叫着,虽然知道晏漓烜说的是实话,可是他怎么听得进去。
“她去哪了?”战天钺身形一动,快的晏漓烜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掐住了脖子蹇。
“皇上,姐没说,她只让给她准备了一艘船!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可以,你以为我愿意看着她这样绝望地离开吗?”染荷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战天钺手掐着晏漓烜的脖子,听染荷哭的伤心,许久才慢慢放开了晏漓烜,疯了般地冲出去。
“小歌,你回来,我不准你放弃啊,你听到没有,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帮你的……”战天钺一路狂吼着冲到码头。
无数的船只,上面星星点点的灯,就像星星落到了凡间,很美,可是没了那人,再美的风景对自己也没了意义。
从所未有的孤寂包围了战天钺,他茫然地看着远处。
这次不同以往任何的分别,每一天,沐行歌都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悄悄死去,而他连想为她努力都找不到对象!
“小歌,是你说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放弃的,你对我失言了,但请别对你自己失言,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为你自己坚持……”
***
一个月后,冡岭山中,沐行歌正在草丛中穿梭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她一惊,放轻了脚步,慢慢摸索着过去。
近了,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丛晗,我走不动了,我们歇歇吧!”
许之桃?沐行歌拔开草,就看到前面的树丛旁,一男一女站着,女人正对着她,沐行歌看到那张脸,愕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就怕不小心叫了出来。
声音是许之桃的,可是那张脸,已经老的和夜夫人一样了,她颤巍巍地杵着一根棍子,挺了个肚子,穿了一袭布衣,那样子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丛晗?她刚才是叫了丛晗的名字吧?那男人是丛晗吗?
沐行歌皱了皱眉,许之桃怎么和丛晗搅在了一起?
“你都歇了几次了,别磨蹭了,想活着就尽快找到神兽!”丛晗不耐烦地骂道。
“我们还能活吗?”许之桃实在走不动了,突然歇斯底里地吼道:“是你害了我,如果不是你诱惑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丛晗,你会有报应的!”
丛晗冷冷一笑:“我害了你?如果不是你贪婪皇后的位置,你怎么会上我的当呢?哈哈,你贪婪,我也贪婪,如果不贪婪,我又怎么会上那老不死的当,把自己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的模样呢?哈哈,这是上天对我们贪婪的报应!”
他狂叫着,无意中转过了头,沐行歌看到他的脸,忽地笑了,和许之桃一样的衰老,哈哈,看来自己不孤独了,还有和自己一样的人!
只是丛晗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沐行歌有些好奇,更好奇的是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口中那个老不死的,是宫暮柔的男人吗?
“我们还能活多久?在这山里绕也不是事啊,一直找不到神兽!”许之桃有些绝望地道。
“总会找到的,老不死的不是说只要找到神兽,喝了它的血,我们就会恢复原样吗?赶紧走!别磨蹭了!”丛晗继续往前走。
许之桃没办法,只好撑着继续走。
沐行歌悄悄尾随在后面,听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联系起来的,大体也弄清了原委。
原来丛晗是宫暮柔男人的儿子,被安插在宫里做眼线,那男人许诺丛晗,会把丛晗扶上皇上的位置,丛晗信了,一直暗中活动着,许之桃在宫里帮沐行歌做事,丛晗就诱惑了许之桃,她对白子骞说的皇上不是指战天钺,而是丛晗。
那男人被战天钺废了武功,吃了宫暮柔帮找的恢复武功的药,而丛晗也吃了,所以身体机能衰退,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男人发现自己衰老后,顾不上和宫暮柔配合争帝位,就带了丛晗和许之桃到处寻药,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消息,知道冡岭山上有神兽,就带着丛晗和许之桃进了山。
沐行歌还没来时,他们已经在山里绕了很多天,那男人抵不住衰老的速度进山才几天就死了。
丛晗和许之桃找不到路,就一直在山里绕。
沐行歌跟着他们走了两天就没兴趣了,他们的确不知道进山的路,自己有丘芟荑的地图,可是也一样找不到进神兽山谷的路。
这里变化太大,丘芟荑这张地图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画的,他标注的那些地方根本找不到,全被野草,灌木掩盖了。
沐行歌有些怀疑那神兽还活着吗?
丘芟荑说过,一个人进山,神兽不会窥伺,那许之桃和丛晗就像一对夫妻了,神兽也没影啊!
沐行歌有些绝望了,离开许之桃和丛晗两天后,又绕回来遇到了他们,这两人都老的惨不忍睹,可是还有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