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挑眉,示意他说。
阿罗煞白着脸道,“族长清理药库时,发现门中封存的禁药惑香被盗了六盒。”
这个族长不是锦城的族长花浮,而是长孙家的族长。
他恹恹吐出一口烟,轻笑了声。
“擅盗禁药,如何?”
“门中规矩,罪,死。”阿罗白着脸道。
“规矩?”美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却笑得慵懒无害得很,“规矩这样的东西,看来有人是不怕的。阿罗,你觉得会是谁呢?”
阿罗颤着退了两步。
眼前的人若是动了杀机,实在太可怕。
心底倒是不难猜测。
长孙氏族的药库是什么地方,外人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下不到手。
只能是内部人……
而内部人,敢挑战规矩,又笃定被发现后不会如何的……怕是有些眼盲心盲,以为可以‘恃宠而骄’的傻子。而在公子身边,这类傻子,一般都是……女人。
就在阿罗心思百转千回,畏惧着等了半晌时,并未等到什么回应。
只见那人依旧倚着窗台,漫不经心看着外面,好像把这事瞬间忘了。
不得不硬气头皮询问。
“公子,这事要如何处置?”
“什么处置?”
他轻轻吐出一口烟,笑了。
阿罗提醒道,“只怕盗药的人是想对……”
就势恣意潇洒的坐靠在窗台上,漂亮的手指随意勾起桌几上的小酒壶,仰头准备喝,发现是空的,才又无所谓放下。
哂道,“盗药的人要对谁如何,又与我何干?难不成要我去做个好人?”
阿罗沉默。
好半晌,窗台上的人勾唇笑了笑。华丽至极的烟枪在手间把玩着,“不过……”
美眸含笑微微眯起,“若此事当真与我无关了,想必那人会觉得失望无趣。”
烟枪一如他的人,华丽,浓烈,不灼灼时,就显出几分凉薄来。
“锦城出了个半吊子杀手,叫金贵。”他斜眸含笑看向他,“你可以去见见这金贵。”
阿罗呆滞。
“公子,找杀手做什么?”
“找杀手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找他做生意。”他甚是好笑的看向他。
阿罗从来觉得眼前的人莫测得可怕。
眼下,他还在呆滞,那人却幽幽叹了口气,似乎很失望。
阿罗脸又白了些。
“去吧,等你找到他时,自然就能想明白了。”
“是。”
但却没离开。
挑眉,“你还有事?”
阿罗垂首,“武林大会前一天……是……”
他微微一愣,终于才想起什么一样,懒洋洋笑了。
“你不说,我倒是一时忘记了。现在许多人都已经开始给她送礼去了吧?我的母亲大人,即将的生辰。这事还是你来做吧,寿礼和往常一样,随便找两个人送去好了。”
“可是……老夫人来信想让公子你回……”
话没说完,对上那忽然变得冰冷的美眸,阿罗不敢再说。
又煞白着脸等了半刻,见他没有其他反应和嘱咐,才退了出去。
阳光穿过旧色的木格子窗,落在那美得浓艳的华丽紫袍上。
灼烈却又亘凉。
院子里,一片沉寂。
只有花瓣凋残谢落的细微声音。
他恹恹的吸了口烟,微微抬头,将目光落在那片旧时光一样的院子。嘴角勾起捉摸不透的笑意,轻轻吐出白烟。
性感的喉结微微滑动。
哂笑了一声。
那个傻女人。
葬送害了她自己的一生不算,还要她儿子陪着葬送陪着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