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夏季过去,秋色泱泱。
转眼半年,容与让小堂叔训练的影子侍卫三山五岳,四海诸国找了,都没有妙妙的影踪。
仿若间,这个人,突然的,彻底的,消失于天地间了。
连莫雨的儿子,忆影都能满地爬了。
而妙妙,再也没回来过。
晚秋时节,一向冰凉的冥王府被秋霜染得更添了几分萧瑟。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走动的人。
简单布置的屋子里,容与漫不经心的撸了撸火盆里灼红的炭块。她面前的黑衣劲装女子试探着问,“主子,你在听么?”
慵懒优雅的淡淡一笑,“阿轻,你这是在考我?”
阿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主子,属下是担心朝廷注意到我们。”
自负的一笑,“呵,朝廷现在哪有空闲管江湖上是否多了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忽而笑眯眯的凑近阿轻,“还是赤炼的爱让你胆子越来越小了?”
想到那个没脸没皮的淫贼,阿轻脸一红转而咬牙切齿道,“主子,他若不是你的人我早就送他去见阎王了!”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主子……”阿轻张了张口,想问问冥王有消息没,终究没问出来。悄然的退了出去。
容与笑了下,她从来不怀疑自己用人的眼光。阿轻果然不负她所望,把事情办得有声有色。
阿轻成立的夜华宫表面与一般江湖小门派无别,实则暗中却是在做囤积军火粮草财富之事。阿轻的确是个人才,在加上之前她收拢的那些亡命之徒,小堂叔培养的人,一切都如她预料的发展着。
她并不肖想天下,只是这些东西,总是有备无患的。
何况,她也有想要的东西,那么,手里总得有点资本和本钱。
敲门声传来,“主子。”
收敛心神淡淡开口,“什么事?”
又出了一件案子,说是贡品被劫,最近京都不太平,这不意外。
唯一的意外是容与处理下来,得到了一块锦城秘籍地图的碎羊皮。不过,这真的是意外么?
去向轩辕云卿复命的时候,门口的老太监一看见容与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侯爷,皇上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刚刚睡着,有什么事您晚些时候在来吧。”
透过微敞的门扉能看见里面轩辕云卿伏在书案上的样子,周围堆着小山一般的奏折。
“等皇上醒了请公公把这个转交给他。”
“是,侯爷放心。”老太监把奏折接了过去。
容与正要转身离开,屋子里传来轩辕云卿那清冷的声音,“来了就自己拿进来吧。”
默。
屋子里一片的水墨香味,轩辕云卿已经又在批阅奏折了。
那绣着雅致竹叶花纹雪白滚边的上好冰蓝丝绸衣裳忖得他白皙的肌肤更是有种剔透的苍白。微蹙的双眉之间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也没抬头看容与,“办好了?”
“贡品带回来了,人头没有。”她一直觉得当皇帝并不是一件多享受的事,看这个姐夫就知道了。
“嗯。”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容与等了半天没等到任何指示索性欣赏起轩辕云卿来。
清妍昳丽的容貌虽好看得有些过分,却偏偏透着一股子淡漠。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白皙的皮肤,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的让人心动。
那墨色发丝垂了一些下来,无形中又增添了一抹别样的妖娆。
认真的男人,真美丽……
其实,皇帝领导和妙妙某种气质,真的挺像的。
估计,这也是她愿意为这个领导尽心尽力做事的一部分原因吧。
一时之间,屋子里只有翻动奏折的声音,好像容与被遗忘了。
过了好久,轩辕云卿面前的奏折小山从左边几乎全部移到了右边,容与也昏昏欲睡时,“磨墨。”
啥?外面那么多宫女太监不叫却叫她?
这不好吧。砚台可就在他旁边,站在那里磨墨只怕要看见奏折上的内容也不难了吧。他不是多少防备着她这个锦衣侯么?这么随便给她机会去看?
轩辕云卿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光泽惑人的眼眸里淡淡的一如既往看不出什么风吹草动,依旧是那寒冽慑人不怒而威的强大气场。
容与慢吞吞的走上去,不甘不愿的嘟嘴抱怨道,“姐夫,您这是大材小用。”
“嗯。”轩辕云卿又开始批阅奏折了。
任命的磨墨,不过对他的奏折容与可没兴趣,也没看。
对了,现在他们几个辅政大臣的名号已经撤了,各自保留官位,处理自己所管的那一块折子就行。
绝大多数折子,都是皇帝领导自己亲自先批阅了。
又过了半晌,“把茶端来。”
他还真是大爷!
咳,的确也算是她的大爷。
妙妙的兄长,可不就是她容与的大爷么……o(╯□╰)o
容与从门口太监手里接过热腾腾的茶又送到轩辕云卿面前。轩辕云卿抿了一口又继续工作了。
直到传晚膳的时候,轩辕云卿终于把那堆奏折批阅完了。仰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眉目间有丝淡淡的倦容。
站了一下午的容与满心无语,本打算叫他却在看见那张有两分相像妙妙的剔透容颜时打住了。
“作什么老盯着朕看?”
默……这样也知道她在看他。“姐夫,贡品的事我都写在奏折里了,若是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