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啊……”
天帝痛心的怒吼。
只因束渊用法力把她毁灭后所有血肉沫都整合在一起吞了下去!
有大臣哆嗦道,“花木一族,雌雄同体,二殿下吞了她的血肉……难道……”
“孽障你这是要毁了自己么!”
画面一幕幕闪过,又是天帝怒吼。
“把这整个极地和这孽障一起,给我沉入人间!”
画面又闪了许多,一片白雪苍茫。
最后定格,依旧是那灵洞。
束渊一手是锋利的匕首,一手托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儿……有血从他腹部不止不尽的流出,身上的白衣好似浸在了血水中一般……
那张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似无穷无尽的哀伤,已经变成了碧色眸子,在看向手中的婴儿时,笑得泣然如画。又那么凄凉。
“姽婳……”
容与又惊又痛。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难受得她几乎窒息。
画面一转,他把那婴孩放在寒玉床上,那根本是个死婴!
他却每天不断喂自己的血给她灌下去……
渐渐的,那死婴大到了三四岁的模样。
而他没事也会拿许多金银珠宝进山洞……
他每天会给她擦身子,从最开始完全不会到越发熟练。
她虽然不吃饭,他也会做饭,从最开始伤到自己到有模有样……
为了照顾一个死婴,他几乎学会了所有人间父母该会的生活技能。
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很伤心。
他就要死了。
“姽婳,我一定回去找你……到时候别那么没良心……不要嫌弃我……不要不认我……”
画面又是一变。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洞外再也不下雪,而是四季如春的花开斐然。
洞中的尸体女孩突然醒了,她痴呆呆的没有任何意识,走出了山洞。
走到了外面。
一对远行路过锦城的年轻男女看见一个女娃娃坐在路边抓虫子吃。
“唉哟,这是谁家的孩子啊,真是造孽!”
女人心痛的抱起她,赶紧取了包袱里的馒头出来。
最后两人确定,这孩子有些傻,且没有父母。
两人成亲一直无法生养,女人看向丈夫,“相公,我们把她带回家吧……”
画面一转,小女孩已经到了他们家。
看上去和他们亲近也聪明了许多。
男人是读过书的,看女儿乖巧的在玩泥巴。
给孩子取个名字吧,脑中莫名就蹦出一个词。
姽婳。
娴静美好,不正是说他的乖女儿么。
“孩子,从今后,你就叫楼姽婳好不好?”
楼姽婳……
楼姽婳……
那个束渊划开他自己的肚子……取出来的孩子……
是她楼姽婳……
一波一波的心抽得难受,撕裂了一般。喉咙瘙痒,一股甜腥味漫开来,实在控制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姽婳?!”耳边响起薛诗诗几乎欣喜若狂的声音。“姽婳,你真的醒了!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眼前黑茫茫的一片,依旧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薛诗诗给她擦嘴角的激动。
她不过做了一场梦么?
耳边薛诗诗的声音给了她踏实感。
没有什么天界,她是楼姽婳?
眼睛看不见,感官变得特别灵敏。窗户开着,徐徐暖暖的风夹杂着清新的香气。应该是阳春三月。也就是,她昏迷了半年?
又有人进来了,身上有着极为清淡的药草香。
那人搭上她的脉,半晌,“已无大碍了。只是身子太虚。”
离歌。
她确定,她确确实实醒了。
“妙妙呢。”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平静。
一时静默。
“诗诗,麻烦你,我饿了。”
薛诗诗立刻反应过来。笑道,“这些天,一直都给你备着呢。”立刻让人送了清粥来。“慢点吃,你身体一直靠药养着,一下吃多不好。”
容与点头,真诚笑道,“谢谢。”
薛诗诗不仅微怔住。即便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一眨不眨,没半点反应,但,她脸上的笑的确不是故作轻松高兴的。
当薛诗诗和离歌单独在一起时,薛诗诗问道,“离歌公子,姽婳的眼睛真的没治了么?”
离歌摇头,“就算有人自愿把眼睛给她,也得看是否契合。”
一晃数日。除了眼睛依旧看不见,容与基本都没什么问题了。
这天,正在院子里慢慢散步,有人在外面欣喜的喊,“主子!”
容与勾唇笑,“阿轻。”
阿轻看见容与,又高兴又难过。难过的是主子眼睛看不见了。
这些天,容与虽然只是养病,但对时事能问薛诗诗的多少也问了一些。
轩辕止终于起兵造反了。
不过三个月时间,却是兵败如山倒。最后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容与不是笨蛋,莫雨为什么会死,她早就明白了!
想必那时候轩辕止想利用莫雨的死,造成她这个锦衣侯代表的朝廷和锦城莫家的冲突,他好渔翁得利。
但莫雨到底是莫雨,是锦城出来的奇女子。
即便爱轩辕止无悔,但并没有失去理智。
轩辕止一开始就错了,因为莫雨不仅仅是名刀坊的弟子,不仅仅是锦城大家族莫家的孩子。她更是——锦城族长花浮的女儿!
轩辕止机关算尽,最后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雨,你也可以瞑目了。等轩辕止去了黄泉,若是相逢,你在找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