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窘迫,宋望低低笑一声,搂紧她,去咬她泛红的耳尖。 程思琪羞得缩成一团,宋望又道:“宁姐和我们一样,都是青城人,她认识我父母,当年也是因为她,我母亲误会了我父亲,用剪刀杀了他。”
宋望说得云淡风轻,程思琪听着却心口一紧,身子都僵硬起来。
“误会?”她听见自己语调轻轻道。
宋家是青城名门,当年宋望父母的事情轰动一时,她自然知道,两世为人,关于他父母的死都在青城流传了许多个版本。
他母亲刺死父亲,剪刀自裁,上吊身亡,喝药送命。
说法很多。
但总之,她知道,他父母的悲剧是因为婚姻不合,也就是他父亲宋清晖出轨,而母亲楚香兰无法容忍,所致。
“是,误会。”宋望声音低低的,在夜里,听起来都恍惚。
程思琪竟然不知道如何安稳他。
她安静了许久,转身过去,紧紧地抱着宋望,声音轻轻道:“别难过了,你很难过吗?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的,生死不离。”
宋望更紧地搂抱她:“她说了这事情,我一离开,她便死了。我没想到,她选择了这样惨烈的死法。”
“也许她觉得悔恨。”程思琪道,“也许死亡对她是一种解脱。”
“是吗?”宋望在昏暗的光线里吻上她的眼睛。
“应该是,有时候死亡是一种解脱。”程思琪在他的亲吻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玉白的一只脚伸过去勾上他的腿,春藤一样地缠上他。
宋望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带着喘。
程思琪温柔小意地吻着他,一只手臂勾着他脖颈爬上去,蓬松的长发便像水草一样地散落在宋望的脸颊和胸膛上,纠纠缠缠,让他窒息,一瞬间忘记所有。
她也轻声地喘息着,声音那么软那么媚,缭绕缠绵。
在昏暗的夜里,好像一只妖。
宋望情动不已,正要反扑,床头的手机却欢快地响了起来。
铃声肆无忌惮,是他的电话。
程思琪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眸朝着手机的方向看过去,一只手撑在宋望身侧,想爬过去拿手机。
宋望一把握了她手腕,一翻身,拖着她压在身下,蓄势待发。
程思琪拢了拢散乱的长发,伸手推推他肌理紧实的胸膛,声音软弱无力:“接电话吧,这么晚了,也许有急事。”
宋望一只手扣紧她的腰,往自己身下移了一寸。
程思琪又推推他。
昏暗里,宋望似乎是纠结地叹息了一声,一只手揉了下她的胳膊,探身到床边,拿了手机。
屏幕上显示:赵青。
“最好有急事。”他低声说了句,翻身躺下,重新揽了程思琪在怀里,声音抑郁地“喂”了一声。
他声音懒散,呼吸不均,短短一声,里面还含着薄怒。
赵青一听,自然知道自己大半打扰了他,也不含糊,头皮发紧地直接开口道:“大哥,出了点事。”
“说。”宋望言简意赅。
“十色出事了。”赵青语调顿了一下,继续道,“刚被查封,猴子进去了。”
“等一下。”宋望神色微变,伸手扯过床边的浴巾围了腰,下床,给程思琪比了个手势,出去接电话。
他到了书房,按了灯,靠在椅子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夹指间,才继续道:“好了。到底怎么回事?”
“涉嫌组织****,贩卖毒品。”赵青声音沉沉,“警察来的毫无预兆,还在包厢里将几群人抓个正着,里面有十色一个包厢经理,三个服务生。”
宋望神色冷凝地听着,吸了一口烟,吐着烟圈,没说话。
他自己的生意他自然清楚,黄和毒难免涉及接触,但几近于无,程度上,也根本够不上犯罪。
组织****和贩毒,程度严重了,都是重罪。
“现在怎么办?”电话那头的赵青也沉默了一下,征询道,“我要不要捞他,事情闹得还挺大。”
“别急,先别动。”宋望出声说了句,略微想了想,又道,“你刚才说牵扯到一个包厢经理和三个服务生?”
“是。”赵青肯定地应了声。
“那就先别动了。”宋望道,“应该不是意外,急了,就错了。”
宋望深深锁着眉,将指间的半截烟重重地摁灭在烟灰缸里,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机,吩咐道:“这件事明天再说,不用着急,该怎么做,猴子自然心中有数。”
“那行。”赵青应了声,挂断电话。
宋望将手机放在桌上,蜷起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十色明面上的老板是李侯,知道他的人其实不多,可知道李侯上面是他的人也绝对不少。
能动他,甚至封了十色,动手的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
十色前段时间也一直出事,不过多半都是小打小闹,基本上完全都不需要他出面,李侯便能轻松解决了。
可眼下--
宋望微微眯着眼,目光落在桌面的电话上,若有所思。
直觉是孟家。
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孟歌出手这样快,还毫不客气,摆明了针对他,难不成,当真想翻天了么?
宋望冷笑两声,将腰间的浴巾紧了紧,重新回了卧室。
与此同时--
孟宅里,灯火通明。
时间其实还不到十二点,孟家大厅里,客厅里坐着的几个人,姿态各异,神色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