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前的人群几乎都散了,只剩一些媒体人还不肯离去,我在医院的门口遇到了莫离,她试图让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只是她指尖的那道明火还是让我一眼看到了她。
“你不是不抽烟的吗?”我走到她的身旁靠在了墙上。
莫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去哪了,打电话都不通。”
“你还不知道吧,我又是第一目击人。”我双手插在口袋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莫离惊诧的快速的看了我一眼狠狠的戏了口烟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那你看到什么了,是不是有人故意推和宁下楼的?”
我垂下了眼睛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听到了一声尖叫一声撞击声,然后就看到浑身是血的和宁。”
莫离没在说话,香烟的星火依旧不停歇的持续的亮着,薄薄的烟雾层层叠加之后浓重刺鼻抢得我直咳嗽。
莫离吸完了烟盒中的最后一只烟,狠狠踩灭了地上烟蒂。
“进去吧。”她说道。
我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
“和宁啊,我的孩子,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要这么惩罚我?”
经过了层层的安保,我耳边传来了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声,急救室的玻璃门上,女人半身坐在了地上半身趴在门上眼巴巴的看着室内的情况,玻璃将女人痛哭而扭曲的面容映射到我的眼帘,那张脸憔悴失色,可是那双渴望的双眸如此的明亮,那是一张母亲的脸庞,她焦急她愤怒她悲伤但她爱着她的孩子,那是一张天底下最美的脸。
莫清风,莫离的姑姑莫严语的小女儿淳于家宁的妻子,在经历了丧父丧夫之痛后的她又将面临着丧子之痛,这个女人用坚守用毅力来支撑着面对着这大半辈子的悲剧人生,好不容易望子为龙原以为自己可以安享晚年,但命运再度将她拽入黑夜,守得云开见月明可那依然是黑夜。
“麻依。”
奚烁三两步的走到我的跟前盯着我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满身倦怠的我靠在墙上,试图闭上双眼躲避空中弥漫的那份悲凉。
“别问了。”莫离替我阻止了奚烁。
“你抽烟了。”奚烁问着莫离。
莫离避开了奚烁走到了莫清风的身边,轻轻的抱着她希望用温暖的怀抱可以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得到心灵的慰藉。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时间不断地流逝,可是急救室前的那盏红灯依旧亮着,门口焦急等待的我们都已陷入绝望濒临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被杂乱的脚踏声惊醒,泪眼朦胧中看到急救室的红灯已灭,一群医生从急诊室中走了出来,所有人一窝蜂的围了上去渴望听到好消息。
“博润,我儿子现在什么情况?”
莫清风紧紧抓着第一个走出急诊室的的医生焦急的问道,记得当初淳于罄寒出事的时候也是这位医生做的急救,我记得他姓苏是院长。
“清风,哎,”苏院长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什么?”
天哪,他是在说和宁救不回来了吗?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老天爷保佑啊,求您求您,不要再带走和宁了,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真的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上帝啊,神啊,你在对吗?求你福泽庇佑。
“哦,不,和宁的命是保住了,可是能不能醒的过来就只能看他的造化。”
“您这是什么意思?”莫离激动的问道。
“和宁的大脑受到剧烈的碰撞,脑中的血管爆裂,虽然现在已经停止流血也拿出了血块,但是颅脑受损很严重,我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运气好一两个月,运气不好的话…”苏院长叹着气又住了口。
“您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和宁,和宁他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虽然我们都听懂了院长的意思,但是被奚丛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在场的人仍旧感到震惊受到沉重的打击。
“博润我求你,我求你了,”莫清风几乎已跪到了地面:“你一定要治好和宁,他还这么年轻,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求你了博润一定要帮我治好他啊,不管发多少钱我都在所不惜。”
莫清风泪水洒落哀求的哭诉道:“我就剩这么个儿子了,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
看着如此沉痛的莫清风,苏院长的眼眶也跟着红了,他想将跪在地上的莫清风拉起,可是无论如何也拉不动,最后他的身体一软也跪在了莫清风的面前。
望着眼前这对年纪相加已过百岁的二人相视哀泣,作为晚辈的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安的站立着,让哀伤的泪水从眼中流出或者在心底倒流。
“清风别这样,家宁是我的好友,他出事时候我没能把他救回来,我已经非常自责,我怎么还会放着和宁不管,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绝对不会放弃和宁,医学史上有很多和和宁一样的病人后来都醒过来,我相信和宁也会创造这种奇迹。”苏院长早已老泪纵横。
被推出的淳于和宁已经到了急诊室的门口,眼前的情景挡住了护士的脚步。
“麻烦你们让一下。”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
苏院长和莫清风终于停止了僵持被在场的人轻轻地扶起来。
我们围在和宁的两侧随着滚动的轮椅快速的向前移动着。
“和宁,和宁……”
我们轻轻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我们祈祷着他可以感知到我们,可以在他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