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一动,才气,那是属于娘亲的,她没有。依稀记得,儿时,娘亲老拉着自己的手,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叹息着,说这女人就不该有什么才,女子无才才是徳。所以,从小娘亲就没教过自己什么,八岁后,自当也不会去碰那些诗词歌赋。
“宸妃过奖了,民女自是没有遗传到娘亲的才气,作诗自当不会。”倾歌垂着头,恭敬道。
“怎么会,自古哪一个有才的母亲,没有一个有才的女儿,倾歌,你这不是说笑了,除非……”
宸妃话语中的意思,倾歌怎会不明,隐在袖口下的手不由一紧。她能受辱,她的娘亲不可以。
“宸妃娘娘,皆有意外,龙生九子,也自有不同。”倾歌强迫自己隐下怒气,她不能让天遗再深陷泥潭中。
“可,你这不就是让别人以为,那个词不是你母亲写的,而是你胡诌的。”宸妃笑着,嘴角上扬的弧度莫名却是伴着一抹高贵的刻薄。
“娘娘,那您又有何证据,证明这词不是民女娘亲所写的。”倾歌视线对上那张笑容艳丽的脸,那张笑容她想拿剑把它刺碎。
“证据就是你啊!这非本宫一人疑惑,不信你问问在场的大臣们,问他们可否相信这是你母亲所写。”说罢,宸妃便是抬起手指了指那坐着的文武百官,眼中的笑意更甚
倾歌看着那张笑容,隐在袖口下的手,隐隐发抖,似乎只要给她一把剑,她绝对会冲上去,一剑,结束那张嘲讽的脸。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侮辱她的娘亲,没有。
“娘娘,天遗相信,天遗相信这是倾歌母亲所写。”
那一道嗓音,似是有种安抚任何不满和怒气的能力。倾歌一顿,转过头去,视线看着那张娇俏的面容,此刻自是一副坚定的在于宸妃对话。
“天遗,倾歌是你带进来的,你当然是相信的,本宫自要提醒你,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宸妃笑着,带着一副长辈关切的神态,可那眸子里满是得意。
天遗眸子一凝,正要反驳之际,却是被一道清润的嗓音打断了。
“娘娘,微臣也相信。”许久未开口的人,却是开了口,那双眸子依旧伴着抹清冷,却有这不相称的柔意。
那一道嗓音落地,全场静默,自是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齐齐看向那白衣风姿之人。
那一句话语,似又回到最初,他相信她,那发簪不是她偷的时候。
倾歌身躯一怔,头缓缓的向声音发源地移去。他的身影满满落尽眼中,那颗红痣依旧刺眼至极,猛的扎进心中,落下一分疼。
他,第二次相信她了。
“丞相!”宸妃惊呼出声,自也没有想到全场之中除了天遗之外还会有人相信,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她绝对得罪不起的人。
“娘娘,不知微臣的相信是否有用。”墨子央对上宸妃,自是恭敬的说道。
“呵呵。”宸妃尬尴的笑了两声,有用?不管有用与否,她有何能力去反驳什么,笑道:“丞相的话怎会不有用。”
“墨子央,朕倒是好奇了,你怎么会如此轻信一个女子的话?”
一直默默无言的皇上突然开了口,一瞬间有把所有人的好奇心给提了上去。
看着墨子央目光,不由也带着疑惑,可心中更有种想逃跑的冲动。怕他说出的话语,让她无法再平静。
“皇上,相信需要理由吗?”墨子央看着皇上,嘴角噙着是一如既往温润的笑意。
倾歌看着他,他的样子,他的笑容,深深印刻在眼中。相信需要理由吗?自是需要的,世间万物都是有理由存在,他自是也有理由或者目的才相信她的,一定是这样。
“墨子央,你这番话语倒也让朕和在场所有人迷惑了。”
“皇上,倾歌是微臣的贴身侍女,她的为人,微臣自也是知道的,所以宸妃娘娘的担忧自也是多余的。”墨子央恭敬的说着。
话语落地,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本以为会有什么桃色消息,如今原来是相府的侍女。若是自家侍女出丑,想来自己也是脸面无光,也怪不得这墨子央会去开口帮衬。
“原是丞相府的人,想必是不会骗人的,爱妃,这事你差点让人蒙上不白之冤了。”皇上转过头去,对着宸妃,浅浅一笑。
“皇上说的是,是臣妾口说无凭,还望倾歌莫放心上去。”
宸妃的话语落地,倾歌心中却是闪过一丝异样,墨子央这人没想到连皇上的宠妃都忌惮,而且皇上竟也是这般向着他。
倾歌视线扫过那张虚伪的笑脸,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依旧是恭敬:“娘娘多虑了,民女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那就好,到时候宴会结束了,来本宫宫里吧,本宫自也瞧你欢喜,况且刚才以一己之念差点误会了你,也想好好补偿你一下,倾歌不会不给本宫这个机会吧。”
倾歌看着那张此刻充满慈不愿,定是显得自己无礼,也会给天遗造成麻烦,何况一开始便是她造成了,她去了,宸妃出气过了。或许,天遗也就不会有后续麻烦了。
“民女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好。”宸妃脸带笑意,可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厉,却被下面的四人齐齐看在眼中。
离情把玩着手中的酒樽,没想到她刚入这宫里已惹上了麻烦,这倒与她冷情的性格不符合啊!
墨子央看了宸妃一眼,那一抹狠厉自是没有落下,垂下头去,看着杯中的酒。她怎么会惹上了宸妃了?莫不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