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用新染好的指甲去掐李绿衣的腕处嫩‘肉’,是铁了心的要夺下她的弯刀去了。
绿衣原是想叫那霍成君记住了徐安,叫她去找徐安的麻烦,谁让那徐安背地里暗算人的呢?可哪里知道这个霍成君却是凶狠,先要把她踩在脚底下才肯罢休。绿衣和她主仆两人较劲,较得也是又急又恼。心里明白若是这弯刀让他们夺了去,被人抵住脖子的人可就要调一个个儿了。
她深吸口气,被那主仆两人拗得腰直往后倒,最后一次发问:“你放不放手!再不放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采苓一把已抓住刀柄的一半,只要再使点力气就能将弯刀从这嚣张的‘女’子手上拔出来了,既胜利在望,不免得意起来。冲着那李绿衣就哼道:“你可千万别客气!一会儿,我们可不会对你客气!”
霍成君赞赏的朝她看了一眼:“好奴婢,怨不得我出‘门’总要带着你,果然懂我的心思!”
采苓听了这话,更加使了蛮力。无奈绿衣不比他们,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绿衣随着她的那几个兄长,自小舞刀‘弄’‘棒’惯了的,力气自然大。霍成君那样掐,掐得她腕子上一道一道红印子,采苓又掰得她五根手指,掰得满头满脸的汗,还不见那弯刀掉下来。
采苓瞪大了眼睛,一横心,对霍成君道:“‘女’姬!你让到一边去,我来!”
霍成君见她磨牙嚯嚯,忙的缩手,采苓一口照着绿衣满是印子的手腕就咬了上去。
绿衣得了霍成君一时放松,还未来得及松口气,那采苓就发起了不要命的攻势。她也是急红了眼了,手腕酸麻也顾不上,转动关节,将那被采苓抓在手里的弯刀强硬一横过来,照着她的脑袋就劈了下去。
霍成君始料不及,惊叫了一声采苓,呆杵在原处不敢上前,一双眼瞪得滚圆滚圆,眼里俱是震惊恐骇。
采苓察觉脑袋顶上‘阴’风一阵,寒光闪闪刺进她眼睛里,前一刻的蓄势待发,这会儿也是被那弯刀一阵风给堵得定在当下。理该逃跑的,可是两只手维持着空抓住李绿衣手臂的样子,一分也动弹不得。
此时周遭的人虽不多,三三两两也是聚了好几个。见到此情此景,一个个都捂住了眼,别开头去,心提着,比那杵在弯刀之下的人还要害怕。只唯恐那热血飞溅到脸孔上来,叫他们今日沾了一身血腥回去。
“绿衣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弯刀离采苓的脑袋瓜还有三分一二的时候,从霍成君所站的方向冒出一声大喝。就见到一个人飞快的横冲过来,他随手持了一枚发簪,照着已无法阻拦的弯刀横打了过去。
只差一点点,当真只差一点点。那发簪撞着弯刀刀刃发出“铛”的一声,绿衣觉得腕上一麻,她的刀已经落到了地面上,发出“乒乓”的声响。刀刃上几缕乌丝,趁着那未见血的利刃,看得人触目心惊。
绿衣深吸了口气,手握住发麻的腕子,这时方回过神来,亦是为方才行为生出后怕。她虽说得无所畏惧,到底不敢当真杀人。此时心狂跳不止,她脑袋也是有点‘混’沌麻木。
“绿衣妹妹!”
去而复返的许平君心有余悸,垂目望了一眼那弯刀与头发,轻拍着‘胸’口过来,将看着有些呆傻的李绿衣搂到跟前。手拍着她的后背,替她去惊。
“‘女’,‘女’姬!‘女’姬!”采苓死里逃生,这会儿方回过神来,不禁吓得眼泪直崩,朝着霍成君跑过去,两只袖子一扭,左右擦起眼睛来,“奴婢,奴婢方才险些就要弃了‘女’姬去了!实在未见这样心狠手辣、嚣张跋扈的‘女’子!不将‘女’姬放在眼里,不将大将军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竟是连人命也不放在眼里!惶惶白日之下就要草菅人命!这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边说,边扭过身把那李绿衣一瞪,又回过来委委屈屈抹眼泪,哭得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