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夫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杨二奶奶的儿子杨宝柱便开口了:“嘉懋,他们是我的表弟表妹。”见嘉懋睁大眼睛望着他,就更进一步的解释了一句:“我母亲的兄长的儿子女儿。”
嘉懋一双眼珠子亮闪闪的:“我知道了,便是你说过的那个姓骆的人家不是?”
杨宝柱点了点头:“正是。”
“嘉懋,既然来了几个和你年纪相仿的,你和宝柱带他们去外边园子里玩玩!”对面的杨二奶奶笑着招呼嘉懋:“我娘家侄儿侄女都很乖巧的。”
骆大奶奶大喜过望,推了推骆相珲与骆相钰:“赶紧去!”
骆相珲懵懵懂懂的望了一眼骆大奶奶:“去哪里?”
“你见着杨少爷他们去哪里玩,就跟着去哪里!”骆大奶奶捏了捏骆相珲的手,低头朝他眨了眨眼:“快去快去。”
骆相珲有时候闹腾得很,骆大奶奶害怕他在堂屋里坐久了乏味,免不了会有些犯毛病,到时候可就要被杨老夫人看了笑话。
骆相珲与骆相钰应了一声,朝杨宝柱走了过去;“表哥,咱们走。”
杨老夫人瞧了瞧站在堂屋中央的相宜,见她孤零零的,骆大奶奶对她不闻不问,心中微微一轮便知道了原因,还不是不受继母待见?只是这骆家的大奶奶也太蠢笨了些,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要给自己留几分好名声,让旁人都瞧着她这般苛待继女,只将自己生的孩子当心肝宝贝,以后还不知道广陵的人会怎样说传她的流言呢。
“你们带着她一道去,可别忘记骆家的大小姐。”杨老夫人指了指相宜,笑得十分温和:“我方才听你自称相宜,是哪个相字哪个宜字?”
骆大奶奶听着杨老夫人发问,有几分紧张,呵斥了相宜一句:“就你话多,生怕杨老夫人记不住你的名字!”
“没事没事!”杨老夫人哈哈一笑:“我方才听着她说自己的名字,好似与我的名字是一个音儿,故此才问了一句,骆大奶奶不要太认真了。”
骆大奶奶脸皮泛起了红色,用力拧了相宜的胳膊一下:“没听杨老夫人在问你的字?怎么又变成闷嘴葫芦了?快些说出来!”
“你撒手!”嘉懋从杨老夫人身边跳到了骆大奶奶的面前,伸手将她的手腕捞住:“你怎么能掐她?”
“我……没有掐她,我只是提醒她让她回你外祖母的问话。”骆大奶奶吃了一惊,赶紧松开手,这容家的少爷怎么这般眼睛尖,怎么就瞧见自己在掐继女?她分明是选着后边那一块掐的。
“哼。”嘉懋的脸黑沉沉的:“休得狡辩,我分明就看见了的。”
相宜站在那里,微微张开了嘴,这跟前世完全不一样了,她应该是怯生生跟着杨宝柱他们到外边去捉麻雀了,如何现在嘉懋就跳出来为她出头了?
一种说不出的暖流从心间流过,可才暖了那么一阵子,还没来得及将心尖尖烫热,相宜瞬间又冷静下来。她低头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的绣花鞋儿,上边的针线都褪了颜色,就如此时她的心情一般。
容嘉懋对于她,是难以企盼的,他就如一座高山,巍巍屹立在那里,她只能见着山顶皑皑的白雪,却怎么也不能走到他面前。他不属于她,他会有太后的指婚,他的妻子会是京城勋贵的女儿,不是广陵骆家的自己。
忽然想落泪,只是相宜不住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旁人见着自己的懦弱。她抬起头来,笑盈盈的看了嘉懋一眼:“容大少爷,你看错了,我母亲没有掐我,她只是提醒我莫要让杨老夫人久等了。”
嘉懋瞥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你莫要害怕,只管实话实说,她暗地里朝你下手便是不对,我非得要她向你赔不是不可。”
“嘉懋,别胡闹!”容大奶奶喊了一声,那位骆大小姐都在替她继母掩饰了,偏偏自己这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儿子却纠结上了:“骆大小姐说没有便是没有,你何必多嘴多舌!赶紧让骆大小姐与你外祖母说话。”
容大奶奶还是前世那个容大奶奶,八面玲珑,一点也没变化。相宜暗暗感叹了一声,伶伶俐俐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杨老夫人,朝她行了一礼:“能与老夫人名字同音,相宜真是三生有幸,若是能得杨老夫人一半福分,相宜此生也没了遗憾。”
“哟哟哟,瞧这小嘴,真是能说会道,乖巧得很!”杨老夫人仔细端详了相宜两眼:“真真儿看不出才是六岁的孩子,这也太灵活了!”她慈爱的笑了笑:“嘉懋,你快带了骆大小姐去园子里玩!”
嘉懋一把抓住了相宜的手,眼睛亮闪闪的:“你叫相宜?那我直接喊你的名字好了,骆大小姐喊着怪别扭的。走,我带你出去玩,再不跟过去,宝柱又该念叨我做事情慢了。”
他的手心很热,相宜不由颤抖了下,抬眼望了望身边的嘉懋,见他一脸微笑的望着自己,不由得有几分心酸,她轻轻点了点头:“好,咱们赶紧出去。”
杨老夫人望着嘉懋牵了相宜的手出去,笑着打趣女儿:“你瞧瞧,嘉懋与那位骆大小姐,看着甚是相配呢!”
容大奶奶掩嘴笑了笑,头上簪着的水晶琉璃簪子的光影不住的闪动:“母亲,你怎么就说起这事儿来了?嘉懋今年才八岁,好歹,你也得等着他到了十三四岁再提!”
“我是瞧着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