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而出的犀利话语让实实在在挨了狠狠一巴掌的占小夭久久都无法回过神来,只能满面怔愣地看着怒极的郁敏秀。
而郁敏秀那双冰冷幽黯的眼神犹如万年不化的寒潭,让人犹如芒刺在背,惊得占小夭几乎不敢与她对视。
被她这么一吼,占小夭心下也甚是委屈,眼眶一红就出声指责道:“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要不是你,少谦哥哥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臭女人,既然当初都不告而别走了,那为什么今天还要再回来招惹他?”
当初就说好不会再见哥哥的,她现在居然反悔了!
末了,目光狠戾地便一把拍开她揪着自己的手,将她推到一边,自己将昏迷过去的楚少谦抱在怀里,红唇轻咬,眸色残妄地瞪着她,厉声嚷嚷道:“郁敏秀,如果你真的在乎少谦哥哥的生死,那就请你以后离少谦哥哥远一点,不要再回来扰乱他的心,打乱他的生活了!”
就因为她,因为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少谦哥哥每天都要拿着这个女人的照片发呆,睹物思人,却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始终不看自己一眼,对自己漠不关心,无动于衷!
今天好不容易等到机会,让她得以从那个家教严明的地方偷偷跑了出来,赶来他家看他一眼,却不料在来此的途中,遇见了她一路奔跑,少谦哥哥一路追随的闹心画面。
气急之下,她的理智顿失,根本就不经过大脑思考,对着司机一声令下,就道:“开车,给我撞死前面那个女的!”
哪知,自己盛怒之下不仅没有撞死郁敏秀,反而误伤了自己一直最为心疼的少谦哥哥,这又如何能叫她不气?
郁敏秀心里虽气极,但占小夭说得也没有错。
自己是应该离他远一点,不应该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了。
眼下她已经为楚少谦做了针灸,又给他服用了几颗药丸,只要他好生休养不会落下什么病症的,于此她才稍稍松了口气,而后冷眸肃凝向一脸占有欲的占小夭,哼声道:“这一次算我欠他的,但是你若下次再犯,我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你!”
语罢,见她还瞪着自己,死死抱着楚少谦杵在原地,郁敏秀顿时急了,怒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想看着他死吗?还不快点送他去医院?”
占小夭这番然醒悟过来,赶紧叫了车上的司机过来帮忙将昏过去的楚少谦抱上车里,送他去医院诊治。
离开熙熙攘攘,神色各异的人群,郁敏秀心下仍是捣鼓不已。
一个多月前在乡下的爷爷家与之碰巧相遇,便带着他逛了逛自己的乡村,与之相谈甚好,也大致了解到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因着他身体不好,说是自己体内有毒,在大城市里无法专心养病,才到自己的家乡去养病的。
近半个月的相处时间让他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交心朋友,他的一些事情她也大致了解了不少,深谙他生活的艰辛与独自生活的落寞,但是他们之间的贫富悬殊太大,所处的世界又不相同,所以郁敏秀在离开家乡的时候只给他留下了那一枚小丑石,并没有告知自己即将离开家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去的事实,就此与他断了联系。
本以为两人只是露水的缘分,去不知道他竟是如此地珍惜,这让郁敏秀着实有些愧疚。
在前世,她是在跟顾绍泽去到西市打拼,成功在商业界站稳了脚步之后,才在某个偶然的机会下与楚少谦相认的,期间整整隔了七年的时光。
却不想在他打电话给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是遭受了人生大劫,与之彻底断了联系。
叹口气,深谙楚少谦的身上背负着家族的使命,不能儿女情长,必须以家业事业为重,不想他因为自己而扰乱自己原来的生活,让那些个对他虎视眈眈的人抓到把柄,对他构成威胁,郁敏秀只能再次狠心将他丢下。
不过还好,除却她,他身边还有一个占小夭,虽然占小夭这个人嫉妒心盛,占有欲强,为人处事犀利狠绝,但对楚少谦却是真心到不能再真心了,有这么一个对他事事上心的人陪着,她也能多少放点心了。
好不容易才将楚少谦小心翼翼地抱上车子,看着郁敏秀决然离去的背影,占小夭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居然就这样丢下哥哥不管了?
她还有点良心吗?
为什么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会让少谦哥哥这么地难以忘怀?
不就是在他调养生息的时候陪过哥哥而已嘛?
至于如此念念不忘吗?
倒是自己,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他都从未喜欢过自己,只把自己当成妹子看待。
端坐进车子里,让楚少谦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腿上,占小夭伸手触了触他那张苍白却精致绝伦的脸庞,心思早已经百转千回。
郁敏秀,终有一天!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来求我放了你!
车子急速行驶,目光透过车窗外,占小夭眸色冷沉,犀锐深暗得几乎看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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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黎阳找到郁敏秀时,她正一个人站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眸色晦暗,神情冷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郁小姐?”怔了怔,黎阳小心翼翼地叫了她一声。
“黎阳,在你眼里,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眉眼微垂,郁敏秀闷闷说道。
……啊?
黎阳挠挠头,有些不明所以。
但看她一脸的寥霾,便嗫嚅着说道:“你救过我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