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张迁一如既往地早起,洗刷过后,一个人来到了魔术社活动室。
活动室依然空无一人,张迁继续做起了分拣红绿豆的手速练习。
手速练习之于魔术师就如同马步之于习武之人,都是最基础的功课,不能有丝毫懈怠。
一连做了十组练习,张迁额头已经微微出汗的时候,许畅才顶着一对熊猫眼姗姗来迟。
“你不会是一夜没睡吧,黑眼袋实在太明显了,不会是想哪个帅哥想的睡不着觉了吧?”张迁擦了擦汗,对许畅调笑道。
“想你个鬼!”许畅瞪了张迁一眼,忍不住打了个瞌睡,“老娘床边放着个大熊猫,不知怎么的竟然睡不着了,一会儿上完课再回去补个美容觉!”
张迁愕然,敢情这事还是自己送的大熊猫惹的祸。
看到许畅确实精神不是太好,接二连三地打着瞌睡,张迁便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却在此时,活动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张迁双眼一眯,门外站着的正是沙庆。
“你想干什么?难道愿赌不服输?”
刚才还打着瞌睡的许畅看到沙庆站在门口,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下意识地认为对方是想来找麻烦的,所以,跨步站到了张迁身前,唯恐两个人一言不合动手打起来。
魔术社毕竟不是私人的地方,如果真的在这里动手打架,校方肯定不会置之不理。
沙庆此时的眼神有些复杂,有些许的畏惧,有一丝的茫然,更多的是不服气。
昨天的手速对决,沙庆当时输的心服口服,但等那种畏惧的心理全部平复下来后,他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
张迁的手速别人不清楚,沙庆可是一清二楚,因为在大一的时候两人有过一点小的摩擦,进入魔术社后沙庆便经常刻意针对张迁,因此对张迁的真实实力,沙庆门清儿。
本来十拿九稳的对决,竟然被张迁惊人逆袭,而沙庆却成了张迁无限风光的踏脚石,沙庆心里的不爽可想而知了。
经过了一天的深思熟虑,沙庆决定要再次挑战张迁。
直到现在,他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一直以来被他视为蝼蚁的人打败。
“昨天对决我输了,包厢归你,钱你也拿走了。这次过来,我想再跟你比一场,真真正正地比一场!”
无视掉眼前许畅虎视眈眈的眼神,沙庆此时的眼里只有张迁。
张迁微微一愣后,笑了。
看沙庆的眼神,张迁知道对方肯定是很不服气,这次过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找回场子。
这事,他能理解,也不怕再比一场,不过这赌注嘛,可不是十万块钱就能打动他了。
“我无所谓!”张迁剑眉一挑,淡然一笑,“不过,想要我陪你玩,总得有拿得出手的筹码才行,否则,恕不奉陪!”
“五十万!”沙庆掏出一张银行卡,看着张迁。
张迁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打赌,可以玩玩。
赌钱,偶尔玩一次也无妨。
但如果以比试的名义来赌钱,这绝不是张迁想要的。
张迁可不想因为现在的贪婪而为将来留下任何的污点。
明星,毕竟是公众人物,你的一言一行都会暴露在公众的眼球底下,被人用审视甚至鸡蛋里挑骨头的眼神来对待。
张迁不想因小失大,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他果断拒绝了。
只不过沙庆却是不明白张迁心里的想法,还以为对方是有意刁难,心中难免不快,眉头不由得又皱紧了几分,不满地说道:“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拿出来赌!”
张迁呵呵了两声,道:“我虽然不嫌钱多,但有些东西拿着太烫手,我可不想沾上哪怕半点。”
沙庆一愣,随即明白了张迁的意思。
赌博毕竟是违法的,偶尔赌一次,别人看着热闹,不会说什么。但如果次数多了,难免会有人浮想联翩,会有各种的恶意揣测。
想明白了,沙庆自然要对症下药,稍稍犹豫了片刻,便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印着魔术棒的空白卡片,在张迁眼前亮了亮,说道:“这是四年一届的中国青少年魔术邀请赛的邀请卡,全国只有一百张,有了它,就有了参加邀请赛的资格。这个……足够了吧?”
中国青少年魔术邀请赛的邀请卡?
张迁心中一动,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
从融合的记忆中,张迁知道,中国青少年魔术邀请赛四年一届,由国际魔术师协会中国分会主办,是魔术爱好者或者业余魔术师升格职业魔术师的终南捷径。
每一届青少年魔术邀请赛国际魔术师协会中国分会都会发出一百张邀请卡,这些邀请卡全部空白没有具体署名,但会分别赠予中国年度魔术师top100的魔术师每人一张。
至于这一百名魔术师究竟把邀请卡送给谁,魔术师协会不做太多限制。
因为每一个top100的职业魔术师都很在乎自己的名声,如果你推荐的人选水平太差,无疑会被魔术界内的魔术师耻笑,所以,看似魔术师协会很大方地对魔术师们完全信任,事实上,一道无形的枷锁早就套在了这些魔术师的身上。
事关top100魔术师的声誉,他们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地送人,也因此,青少年魔术邀请赛的邀请卡在魔术界可谓万金难求。
至于沙庆怎么弄到这张空白的魔术邀请赛邀请卡的,张迁不需要知道。
他只需要知道,眼前的邀请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