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贵妃嫌恶般的看了一眼跪在脚边的徐典正。在这宫中,众人皆知她同皇后、太后素来不和,特别是皇后,她一直都不喜她的小家子做派。置于这个徐典正,也因她贴上了太后的标签,在贵妃心中自然也是不喜的。
想起当年刚入府那段时光,因自己年轻不够狡诈,却是没少吃她们的亏。这一点从她多年膝下便只育有一子,端也可看出。正因如此自己与她们的嫌隙早已深如沟壑了。故若是放到以往,自己却也不太将这个徐典正放在眼中,毕竟她再厉害,也就是个小小正七品典正,同自己这个贵妃还是有着云泥之别的。
但今日不同往日,自己的儿子诸葛威,早已长大成人。若是再似以往那般,不管不顾的行事,怕是要给他以后的大业造成不应有的羁绊。这也使得自己平日做起事来束手束脚了一些,想到这些,东方贵妃不由柳眉倒竖了起来。
须臾,她才悠悠的开口道:“徐典正,平身吧。”
徐典正听到贵妃娘娘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让自己平身,心下不觉一惊,想来自己这个早已贴了太后标签的人,如此大不敬的拦下了她的命令,若是放到平时,一顿嘴巴定是要挨上的。想不到今日这位贵妃娘娘,竟转了性子,如此简单的放过了自己。边纳罕徐典正边站起了身子,口中还喃喃称道:“谢贵妃娘娘,谢贵妃娘娘。”
“好了,你也莫要高兴太早,你的问题本宫与你稍后在予理论。眼下先待本宫先处罚了这个不懂规矩的奴婢再说。”贵妃说完,便看向正架着申嬷嬷的侍卫高声说道:“你们还在等什么,本宫的话已经不管用了吗?还不拉下去廷杖伺候。都要反了本宫不成?”
“慢着。”徐典正见贵妃娘娘坚持要打杀了申嬷嬷,只得再次硬着头皮出声阻止道。
侍卫听到徐典正的声音,又见宫正司的太监和几位粗使嬷嬷拦住了自己们的去路,便有些为难的停下了脚步。他们毕竟不是落依宫的侍卫,只是慎刑司派过来维护考场纪律的,他们也没想到,如今会遇到这般的事情,各个也皆有些胆战心惊。
见徐典正再次公然违抗自己,贵妃不由满脸怒气万分的看向她,满脸威严的说道:“嗯?怎么,典正大人要违抗本宫的命令不成?还是觉得本宫人微言轻,早已经不及您这位典正了吗?”
听了东方贵妃的话,徐典正知道这位贵妃娘娘怕是真的动了气,不觉全身轻颤不止,脑海中也不停闪过她以往的那些事情。其实如今的后宫并非完全是太后、皇后说了算的,还会有少数人不太畏惧太后及皇后的。而在这些人中,这位东方贵妃便首当其中。平日里只不过是彼此鲜少招惹,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罢了。
故今日自己落到这位娘娘手中,徐典正还是相当不安的。可如今也着实没有办法。断不知那个张悠然到底是什么来头,或者究竟使了哪种手段,先是一个周尚宫誓死保她,如今又来了一个东方贵妃,且一个比一个难缠,自己同她们对上真真的有些手足无措。可开弓没有回头箭,眼下事情都已经到了这部田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贵妃娘娘将那申嬷嬷给打杀了。
徐典正想着这些,不觉抬眼看了一下眼前的人,只觉头皮竟麻的愈发厉害。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娘娘赎罪,就算打死婢子,婢子也不敢忤逆娘娘呀。只是如今恰逢宫女大赛之际,这个申嬷嬷又是做了两届监察嬷嬷的老人,刚刚婢子听说,她在一个叫悠然的参赛宫女身上,搜出了纸张,这件事情已经是明显违反了大赛的规定。现下这个申嬷嬷乃是重要的证人,婢子也知她刚刚冲撞了您,可请您法外开恩,暂且不要同她那样狗一般的人计较,只待查明这私带纸张一事后,娘娘您无论是打她也好,罚她也罢,婢子均不敢有半句怨言。但倘若娘娘现在就责罚了她,到时事情查不清楚,皇上、太后问起来,婢子无言以对,那便是死罪了。”说完立刻双膝跪倒,一个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久久不敢起身。
东方贵妃蹙眉看着眼前的徐典正,虽脑恨她搬出皇帝来压自己,但也知她说的甚是道理。今日人家已经站在了一个理上,且句句均说的无可挑剔,若是自己依然坚持将人打杀了,那便是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行了,你也起来吧。本宫觉得你说的也算是有理,那本宫就暂且饶了她的狗命,且待她将此事说个清楚后。本宫在好好的惩罚与她。”说完也不等徐典正有所反应,便转头看向申嬷嬷厉声说道:“该死的奴才,你到与本宫说说,这私带纸张一事到底如何?”
当申嬷嬷看到徐典正不要命般的冲出来护住自己时,内心不觉有了些许的感动。而那早已消失的胆量与勇气也随着这种感动慢慢回到了体内。如今贵妃问到自己,竟不知哪来的力气,三两下便挣脱了一旁的侍卫,双膝跪地,以手代脚的爬到了离贵妃不远处,满脸泪痕的说道:“回娘娘话,老奴是在刚刚搜查悠然姑娘时,在悠然姑娘的身上找到了一张纸。虽无字迹,但依照大赛规定,若是在参赛人员身上搜到书籍或纸张,便是同作弊处理。一则是要取消参赛资格,二则就是要带去慎刑司询问。故老奴刚刚就是想请悠然姑娘去慎刑司将此事说清楚罢了。”说完还不忘把刚刚那张纸,双手捧到了东方贵妃的面前。
看着那张纸东方贵妃不觉凤目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