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击雷霆万钧,引动了天象剧烈变化,能看见的可不止姜风他们这一群人。
离得不算太远的地方,银鼠等人齐齐停住脚步,一起看向天空,同时露出了震撼的表情。
一个人不由自主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铁牛耸起鼻子,嗅了嗅四周的空气,道:“有什么东西在动……”
银鼠毫不犹豫地道:“是颠倒山的山灵在动!”
他这一说,其余人也纷纷有了相似的感觉,一起点头道:“没错!”
他们远远仰望着天空,同时看见漩涡与闪电的形成,看着闪电劈向某个方向。雷霆落下时,他们也跟着身体一震。
那一刻,他们也都在心里判断,得出的结论是——无论他们哪个人,对抗这样的一击,都只有粉身碎骨的份儿!
毕竟,这不是一人之力,而是整座山的力量。
从某个角度来说,它也就相当于是一座山辗压了过来!
银鼠身后一人喃喃道:“这是谁引动的?新天人吗?”
其余几人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正常来说,沟通山之音,就能借用山灵的力量。但那始终只是一部分力量。
借用的程度,代表着你跟山灵沟通的程度,但大部分情况下,也都只是相当于在一个湖里取一瓢水的程度。
但眼前这股力量,是整个湖都倾倒了出来,能借用到这个程度,整个原族都没人可以办到!
银鼠和铁牛对视一眼,唇角同时勾了起来。两人一点头,银鼠再次潜入阴影,道:“走,过去看看!”
其余几人跟着点点头,他们正要动身,突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天空!
……
……
一半的宾客上了悬峰参加猎兽会,包括新郎新娘在内的其他人还是没有离开。他们坐在立峰峰顶,喝着美酒,吃着瓜果。某些人还在兴奋地歌唱舞蹈。
大衍山毕竟不是外面,没那么多避讳。
茶花和云溪这对新婚夫妻没有避开,而是坐在角落的一块大石上,正在谈着什么。
茶花也只有在没人的地方才会流露出自己真正的感情,他握着云溪的手。深情地道:“这次辛苦你了。”
云溪微笑道:“这哪有什么辛苦的?姜风那孩子我也很喜欢,我很乐意做这些。而且你别忘了,奇洛依拉还是我的偶像呢!”
茶花注视着她,摇头道:“毕竟是你的婚礼,却要被这样设计……”
云溪笑得更加开心,她小女孩一样抱着茶花的胳膊,轻声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夫妻俩之间流露着淡淡的温情,茶花抬头看向上方的悬峰,问道:“你觉得两边谁会赢。谁会输?”
云溪还没有回答,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谁输谁赢都不是问题,关键是看新天人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
一个皮肤黝黑,长相极为平凡的中年人大步走了过来,一屁股在他们旁边坐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云溪道,“云溪族长,这次你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啊!”
云溪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中年人一瞪眼睛:“德修族长,我们两口子在这里亲热呢!”她后面一句话没说出来。但已经摆明了是什么——你也太没眼色了!
中年人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这会儿算什么,以后你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云溪一怔,接着笑了起来。她爽朗地道:“行。这句话我喜欢!”
她偏了偏头,问道:“德修族长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为什么没有去参加猎兽会?不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我们未来的族长吗?”
德修道:“未来的族长?血之试炼还没过,谁知道他还能不能行?”
云溪道:“天人每个世代只有一个,也只有他。才能主持木之祭礼!”
德修转头看她,扬了扬眉:“真的只有一个吗?”
云溪沉默片刻,问道:“怎么,德修族长听说什么了?”
德修道:“彼津他们做的事情,难道还真的以为可以瞒得死死的?”
云溪与他对视,道:“不过看来,德修族长也不是很中意他们的打算?”
德修脸色黝黑,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他坐直身体,一双大掌放在膝盖上,道:“以往,我们大衍山也曾经遇见过灭族的危机。但是,以往的天人和祭司,从来都没有动用过那颗种子。如今,新天人犹在,彼津他们却把它育化了……这中间有什么打算,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云溪问道:“既然如此,那德修族长……”
德修道:“天算族之外,我们九卦族也擅推演。新天人回来之前,我曾经动用族内秘宝九卦龟背,占卜了一次。”
很久以前,九卦族跟天算族曾经是祭司一职的有力争夺者。但是,九卦族只能占卜大事,通常还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远没有天算族方便便捷。所以,后来九卦族的声名没落了下去,关于推演,很多人只知有天算,不知有九卦。
茶花看上去不问世事,但其实对族内各种情报了解得极多。一听这话,他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德修,问道:“用九卦龟背占卜?德修族长现在……”
他这才发现,德修黝黑的肤色下面其实透着一丝苍白,唇色也略微有些晦暗。
德修洒脱地一笑,摆了摆手道:“原族危机,我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少活几年罢了。不过……”他的表情再次变得无比严肃,声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