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峰山灵向着天遗峰投去,融入他的身体里,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最后,大衍山九峰变成了一棵挺拔的大树,天遗峰是它的主干,八座山峰是它的八根枝条。
它们一起向上生长,向四周伸展,亭亭玉立,冠盖如云。
原族盯着这幕奇景,全部都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衍山突然变成一棵树了?
不管是资料里,还是他们的记忆里,他们从来就没见过这种情况!
无数的人仰头看向天空,只有阿故头也不抬,她的眼中只有姜风。
姜风的脸色越来越坏,他力量最盛时,整个瞳仁变成了金色。而现在,金光正在迅速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样。
这次开这扇门比以前困难多了,到现在为止,大门只开了巴掌大的一条缝,以他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撑它彻底打开!
“哥哥,哥哥,快停手!”
阿故不断呼唤,姜风听而未闻。
最后,小女孩一咬牙,扑了过去,和身挡在姜风面前,挡在他跟那扇门之间。
接着,她咬破自己的手腕,努力向外挥洒。
她的一切力量都出自本能,并不真正知道使用方法。
这时候她本能地知道,自己的鲜血能帮上一些忙,但要怎么用才是对的,她脑子里一点概念也没有。
好在天人血脉果然足够强大,散发着金光的鲜血一出现,就被那扇门吸收了过去。它似乎更中意这蕴含强大力量的血液,对姜风明力的吸收顿时一松。
那边一放松控制,姜风立刻清醒了过来。
他看见面前的阿故,立刻大惊。
他抬头看了一眼,迅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以他的力量,根本没可能打开这扇门,没法开,那就只能关了!
姜风咬紧牙关。反向操纵自己的意识,缓缓抽出臆想中的那把“钥匙”。
终于,在他的努力下,门缝渐渐合拢。最后,砰的一声关上了。
门一关,门里的力量立刻消失了。没了这股力量的支撑,大衍九峰化成的树之幻影也没办法再撑下去,它们哗啦一下。散落成无数片树叶,向着大地缓缓飘散。
原族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直在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
树叶飘落,他们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但还没碰到,它们就像真正的幻影一样,彻底消散了。
姜风松了口气,对阿故道:“止血……”
话没说完,他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就晕了过去。
……
……
姜风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原地没有移动。
在他体内,天心种已经恢复了运行,元枝内明力充溢,还向前打开了一大截,心明境界的第一个窍穴已经接近打通了。
他昏迷前,明力严重透支,天心种都因为缺乏明力而无法运行。那种情况非常危险,一个运气不好,天心种很可能停止运行,而开始枯萎。
但现在。他不仅恢复如初,状态还是前所未有的好。
我睡了几天了?
他翻身坐起,正对上阿故的金色眼睛。
她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神刚刚由忧转喜。笑道:“哥哥,你醒了!”
姜风第一句话就是:“你的手!”
他低头一看,阿故的手腕已经恢复原样,没留下一丝伤痕,这才回以一笑,转头发现身边不远处还站着一个陌生人。
这人看上去大约六十多岁。身材枯瘦,一袭黑衣裹在身上,就像狂风中的一杆老竹。
他正背对着姜风,站在崖边凝望远方,听见姜风醒了,缓缓转过身上。
他逆着光,姜风一时间没看清他的长相,但随即,他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气息。
渊停岳峙,庄重森严,单是这样看着他,就像立于群峰之巅一样。
姜风先前一直在透支力量,只模模糊糊看见了天空中的异景。这时,这种感觉却让他一瞬间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他站起身,向他行了一礼,惊讶地道:“您是……天遗峰?”
老人转身走到他面前,双手笼在袖中,淡淡地回了一礼,道:“正是。托您之福,让我暂且苏醒。”
他的脸颊也非常枯瘦,向下凹陷,显出一脸病容。但那双眼睛却幽远深邃,隐藏着极为强大的力量。
姜风的想法被证实了,惊讶的感觉却丝毫没减弱。他挠了挠头,看了一眼四周。
空气依然寒冷,但枯黄的天遗峰顶已经变得绿茸茸的了,仿佛大地刚刚回春。
姜风有点回不过神来,问道:“刚才那股力量……是接天之力?您是因为这个才苏醒的?”
天遗庄重地纠正了他的话:“是,那是接天之力,我接受接天之力,暂且苏醒。”
“暂且……您是说,这股力量不足以支撑您正常活动?”
天遗道:“是,大概一旬之后,我就会再次沉睡。”
一旬只有十天,根本撑不到木之祭礼。
姜风这才发现,寒风摧折之下,天遗峰顶那茸茸的绿意正在快速凋零。再不过多久,就会恢复成原先那副衰败的样子。
姜风苦笑道:“您看,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还有很多事情搞不清楚,您能跟我讲讲吗?”
天遗点头道:“理应如此。”
他袖子轻轻一拂,附近的树下突然多了一张石桌,三张石凳,桌上还有一壶三杯,杯中清茶袅袅冒着热雾。
天遗有礼地道:“请坐下说。”
天遗貌似严肃,但细微的动作却透露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