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鸿惊恐的看了一眼淤黑的荷花池,身体已经凌驾在半空,自救已经成为一种奢望,唯有紧闭上眼睛,等待被脏臭的池水洗礼。
可是,过了一会,她也没有感觉到预期的困境,依然呼吸着淡淡的荷叶香味,睁开眼,一张放大的俊颜近在咫尺,黑亮的眸子在昏暗中发出闪亮的光芒,而她的腰间正被一股力气扯住,阻止了她不稳的身形。
鼻息间,淡淡的龙涎香缭绕,纤腰上灼热的大掌在升温,身体与身体相贴的地方有些变化,夜色的笼罩下,暧昧顿生,步惊鸿不觉咽了咽口水。
这个男人挺好看的,这么近的距离,更显得男人的鼻梁挺立,眸光凌厉,紧闭的薄唇,透露出他的危险与霸气。
“看够了,”步惊鸿只看见男人的唇瓣上下贴合几下,一句与男子温热体温相背的冷意而出,就像当头给步惊鸿泼下一盆冷水,透心凉。
洛夜寒话音刚落,就松开了步惊鸿的纤腰,并未看步惊鸿一眼,便一撩龙袍离去,挺拔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时隐时现,腰上的余温扫去,夜风吹来,一片冰凉。
步惊鸿想不通洛夜寒为何回就她,目光怔怔的盯着那抹孤独的背影。
孤独?
她怎么会觉得洛夜寒孤独?
步惊鸿一甩脑袋,洛夜寒夜夜有后宫佳丽陪伴左右,怎么会孤独,肯定是一宿未睡,脑袋有些当机了。
鱼肚白从黑幕中爬了上来,一缕缕的光线将万物笼罩,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步惊鸿又回到了辛者库,浣洗着新的一堆脏衣服。
日上中天,温度也变得越来越滚烫,就像架在树枝上烤的野兔,一颗颗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打湿了一大片的衣衫,辛者库的浣洗池汗味交织,可是众人却也不敢停止,继续未完的活。
步惊鸿抬手擦了擦汗,脑中忽然就想到了欣美人昨夜所言,心中淡淡一笑,她所言岂能当真,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又生出一丝期盼,弟弟年岁不小了,她真希望能早日找到证据,还父亲一个清白,让他们姐弟二人重新做人。
步惊鸿一面洗衣服,一面不停观望着门口,一天过去了,却依旧没有等来前院的公公,心渐渐冷却,后宫女人所言,她怎能幼稚的相信?
一连三天过去,步惊鸿原本躁动的心,又回归到平静。
这天,步惊鸿站在水池里,继续浣洗着脏衣服。忽然听见……
“顺公公,是什么风将你吹到我们辛者库来了?”辛者库管事的嬷嬷正阿意奉承着一位宫人。
他穿着深蓝色官袍,头戴羽毛尾帽子的男子,男子手握着浮尘,左手指成兰花状,一走进辛者库,就闻到一股酸味,伸手掩住鼻子,一甩浮尘,满脸的屈尊降贵。
“谁是步惊鸿?”顺公公不削的看了管事嬷嬷一眼,一片傲慢。
“步惊鸿出来!”管事嬷嬷大声喝道,口沫星子溅了一地。
步惊鸿不明所以,还是来到顺公公的身前,微微一曲身,“奴婢步惊鸿见过顺公公。”
顺公公上下仔细打量步惊鸿,才说道,“随杂家走,”。
顺公公一甩浮尘向外走去,步惊鸿不明所以,还是跟随他的步子,弯弯拐拐,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见四处全是参天大树,人迹罕至,顺公公停下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