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突然出现三名不速之客,无牙子大骇,手中一松,眼看水盆就要落地,发出声响,许怀泽一个箭步上前,在水盆落地之前将地托住,借力旋转时,右手在男子的胸口点了两下,男子如石头般,无声伫立。
连翘的轻功也是了得,许怀泽刚放下水盆,她已经拉着赛牡丹来到无牙子身边,两人合力把男人拖回到厅里。
“我们不是坏人,是坏人在追我们。”连翘说:“你千万别出声,否则他们会把你也给杀了!”
无牙子被点了穴,不能说也不能动,只好转了转眼珠子,算是答应。
许怀泽仍不放心,并不打算解穴。赛牡丹也掩好门窗,以防万一。
“儿啊,怎么还没有打来水?”这时,从里厅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柱着拐杖,正在叫无牙子。
连翘如旋风般冲到老太婆身旁,一套擒拿手,轻易将她制服。
无牙子的眼珠子像风车似的转了起来,像是在呐喊。
赛牡丹赶紧安慰他:“我们不会伤害你和你母亲的,坏人已经近了,你们不能发出异响,否则会被灭门!”
老太婆一听到灭门,吓得两眼一翻背过气去。
连翘连忙解穴,拼命地掐她人中,她才慢慢地缓过气,茫然地望着连翘。
“婆婆,你别怕,我们真不是坏人。”
老太婆盯着连翘的脸看了大半天,这才稍微醒来。外面传来嘈杂声,听起来是涂有德等会追着他们到门外。
许怀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赛牡丹在身上摸了两下,轻轻地叫了一声:“糟糕,我的手帕掉了。”
连翘也赶紧在自己身上摸了两下,见没有掉别的东西,担心是脚踝上的铃铛解忧把他们招惹来的,大刺刺的挽起裤脚,将缚在解忧上的布条紧了紧,防止铃铛发出声响。
老太婆大概是年纪大了,一直傻坐在那里没有反应。她木然地看着连翘,莫名其妙地又昏过去了。
连翘尴尬地看着昏倒在地上的老太婆,郁闷的说:“我有那么丑吗?”
“当然不是。”赛牡丹安慰连翘,“这老人家大约是受了惊吓,刚刚还未回阳,又听到外面有人吵闹,担心是坏人打上门来,这才晕倒的吧。”
外面越来越吵闹,也许是看见了赛牡丹的手帕,他们聚集在门外,等着涂有德到来,再破门而入。
无牙子不停地眨着眼睛,许怀泽直觉他不想事情闹大,这才解了他的穴。
“娘!我娘没事吧。”无牙子没有门牙,一说话就冒气带风,连翘过了一会才听懂他说的话,忍住想笑的冲动,说:“没事,就是年纪大了点,不经吓。”
说实话,这老太婆的年纪都可以做无牙子的奶奶了,看来她是老来得子,也怪不得突然看见他们三个不速之客会马上吓晕,听到外面有点动静也晕倒。
无牙子这才放心,指着后门说:“你们快走!外面我去应付。”
“他们是坏人。”连翘不想连累他人,说:“不如你带你娘先走吧,我们来应付。万一打破了什么东西,我赔就是了。”
“我和我娘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你们一来就要打要杀,是想逼死我和我娘吗?快走快走!就算他们是坏了,拿不到证据,还能把我怎样!”无牙子的脾气还挺大的,别看他瘦弱,推起人来还挺有劲的。
许怀泽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也没坚持,带着连翘和赛牡丹从后门溜走。
刚离开,前院门就被人踢开。
涂有德见无牙子抱着昏倒在地上的老太婆,也没为难他们,问了几句也没问出什么,便悻悻离开。
许怀泽带着她们离开无牙子家后,并没有马上回南宫府。在城里转了两圈,确信无人跟踪,便带着她们出城。
赛牡丹不肯。“许兄,此时出城怕是不安全。”
“留在城里,更不安全。”许怀泽说:“涂有德敲锣打鼓的来,自然有所准备。如果我们投宿客栈,肯定会有人通风报信。不如出城,在外面住着也自在。”
“许兄若是信得过我,跟我去不良人的据点吧。”
“你们的据点……在哪?”
“就在南宫府。”
连翘心里暗暗骂了画尘离一声。
这人就是精明!整个江南谁不知道南宫世家,他们是地头蛇,权势大得足以只手遮天。就连朝廷要下达政令,都要先跟南宫家打声招呼,以示尊重。
把不良人的据点安在南宫府,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地痞流氓,都动不了他们分毫。
“回去吗?”连翘问:“涂有德老太监是皇太后的宠监,虽然已告老还乡,可他在外面仍然是打着皇太后的旗号横行霸道。南宫家再有势力,也只是武林世家,商贾富豪而已,应该不会愿意跟皇太后的人为敌吧。”
“我们一味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只有以静制动,才能查清楚他的阴谋。”赛牡丹不停地劝说他们。画尘离之所以同意她跟着他们来江南,无非是希望她能做他的眼睛,看住连翘。
赛牡丹身为不良人一份子,肯定要做好她的本分。
许怀泽多少有些动摇。
在南宫府这十几天,连翘好吃好喝过得逍遥,身体也明显好了许多。在外面流浪是自由,但对于连翘的身体来说,是雪上加霜。
连翘则还惦记着她的马车。“大黑它们还在南宫家呢,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了,它们怎么办。”
“那……回去吧。”许怀泽下定决心。
赛牡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