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泽不明白连翘为什么会突然要帮陈伯针炙,扶着陈伯趴好,掀起衣服查看腰肌时,并未见到有明显伤痕。陈伯的身上还有跌打酒的味道,但腰上确实什么扭伤都没有。
“这里痛吗?这里……还有这里……”许怀泽轻轻的在腰上各处按压,一边按一边询问陈伯。
陈伯哎呀哎呀地叫了两声之后,好像没那么难受,许怀泽刚收手,陈伯又突然大声叫嚷,也不知道许怀泽碰到了他腰上哪个地方,这般疼痛。
连翘一直静静坐在那里,观察着陈伯和许怀泽。她见许怀泽百思不得其解,一脸困惑,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陈伯面前,抿了抿嘴,声音黯然低沉:“陈伯,你别再装了,画尘离已经知道是谁杀了雷震天。”
许怀泽停下手,心有疑惑但没有立刻开口问连翘。他太了解她,如果不是有十足把握,如果不是情势紧急,连翘是不会轻易趟这浑水,更不可能当着陈伯的面提起这件事。
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陈伯与杀雷震天的凶手有关联,二是画尘离的某些行为令连翘感觉到情势危急,她才会在这种情况下打开天窗说亮话,毫不遮掩。
陈伯坐了起来,不动声色,神情淡然地看着连翘。
连翘见陈伯终于正眼看她,并且不再伪装,这才说:“陈伯,我无心去管别人家的事。我爹在世时就说过,吃自己的饭做自己的事,把自己管好就对得起天地,无愧于心。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但是……”
“好孩子,有什么只管说,不必绕圈子。”陈伯微微笑,起身穿好鞋袜,轻轻地拍了连翘肩膀一下。
许怀泽分明看见,就在陈伯的手碰到连翘肩膀时,连翘的脸上露出痛苦神色。而陈伯哪里还有像是腰扭伤的老人家,不但行动敏捷利索,蕴藏在他身体里的内力,如清晨东方井喷的薄雾,将他们笼罩在其中。
许怀泽暗道不好,一个箭步冲过去,抡起拳头就往陈伯面门擂去,陈伯身影一晃竟避开,只听到呯呯两声,陈伯身后柜上的两个大瓦罐闷声而破,竟是被许怀泽的拳头击碎的。
“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内力,连知晓果然教得好,”陈伯嘴角含笑,另一只手再次拍在连翘背上,连翘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许怀泽见突袭不成,连翘又吐血,急得要双手用力一抖,千眼铁藜如毒蛇吐着红信飞射而出,分别打在陈伯的天枢、神庭、膻中、鸠尾、气海、神阙和足三里七个不同的穴位。
连翘见许怀泽的双手射着三道银光,知道他只发射了三枚暗器。这是许怀泽的独门绝学,也是他自己发明的。
一般人发射暗器,要么一口气全部发出,要么连续发出,无论用哪种方式,都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并有所提防,所以发射暗器时,除了要快狠准,尽可能的低调才能保证百发百中。
而许怀泽不同,他的千眼铁藜会拐弯,所以一旦他想打暗器时,都不会一口气发射太多,往往是中间会隔一段时间,要等发射出去的千眼铁藜被人发现了,看到对方有所动作准备防范时,才会悄悄的发射后面的暗器。而真正致命的,正是后面这些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