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们刚好走上一面漫坡。
所谓漫坡就是比较平缓的山坡,不是那种悬崖峭壁的山势,我们这里的人都称这种坡叫漫坡。
漫坡上的林木也稀疏起来,稀稀拉拉的几棵树,几丛灌木,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这样的坡地本应该林木茂盛的,但是这面坡不但树木,草也很少生长。
忽然一阵呼呼的阴风让我心头一惊!
怎么好好的忽然起风,而且还有呼呼的啸音?
用强光手电往前一照,吓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哪里来的什么风声,原来是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就像突然爆发的山洪,但山洪的颜色却是黑的,是蚂蚁!
我的天,铺天盖地的蚂蚁,怪不得呼应天喊叫蚂蚁来了,原来他不见蚁群,却已经早就听到了声音作出判断!
见此光景呼应天大喝:“退后,退后!”
我拽着康菲和杜鹃急速后退,和黑色的蚂蚁浪潮之间留下了更大一段距离,呼应天抽出桃木剑从左而右划下一道线,只见桃木剑在山石上磕碰的峥峥作响,闪动着淡金色的光芒,然后听他有喊叫:“再退,再退!”
大家跟着他再退数十丈远,呼应天又用桃木剑划下一道线,接着招呼大家又回到第一条线跟前,静静站立蚂蚁们的到来。师兄解释,第一道线叫水线,第二道线叫火线,如果这两道线还挡不住它们,那就再画一条鸟线阻挡它。
“鸟线?”
“就是调它们的来为我们冲锋陷阵。”
说话之间蚂蚁群已经汹涌而至,只见在它们面前,先是有几只老鼠在仓皇逃窜,接着就是野兔、獐子和狐狸,再后来越来越多的动物们都惊扰起来,纷纷在蚁群面前狂奔而逃。
一对如虎一般大的金钱豹带着一对小儿女也加入逃奔的行列,连山坡上不多的几棵大树上,鸟儿也被惊得叽喳乱叫,飞起在夜空中不敢下降。
那些最弱小的动物,此时却占尽优势,因为跑得快,这时候谁也顾不得美食即在眼前,一只兔子几乎都撞在狐狸的腰上,但狐狸却视而不见,要在平时这种情况,狐狸一嘴就咬碎兔子脑袋,但这时却是顾不得了,逃命要紧。
那一对豹子眼看身后一群蜂拥,也是一个劲儿的狂奔下坡,但是它们的一堆小儿女却不知道危险就在眼前,也许是幼小体弱的缘故,跑着跑着就掉了队,眼看已经被一群追到屁股,两只成年豹子狂吼一声掉头回去救援。
但是连它们自己也没想到,后面蚁群进展神速,等它们刚跑回一对小儿女身边,已经被汹涌上来的一群团团包围,想跑已经是不能,浑身上下爬满了蚂蚁,原本黄白相间的身体很快变成黑色,怎么狂吼甩头扫尾都不能把蚂蚁们从身上弄下来。
让我不敢相信而毛骨悚然的是,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再看那两大两小的四只豹子,居然只剩下四副白森森的骨架,身上皮肉荡然无存,连尾巴都被啃得干干净净!
整面山坡上,蚂蚁们形成一条黑色的地毯,井然有序的推进,很快就来到了我们的第一条防线跟前。
在这庞大的蚁群前面,是一支先头部队,它们不管身边发生了什么,只管一味的横冲直闯过来,两边的蚁群也各自有自己的先头部队,它们就像伸出触角探索敌阵,然后再把情报传递回指挥中心,而指挥中心坐镇的应该就是那个杜得乾。
蚁群接近第一道防线,呼应天桃木剑虚空一指喝声:“疾!”
随着他的喝声,一道波涛汹涌的大河立刻出现在蚁群面前。
蚂蚁们踯躅不前,在水边急切的寻找前进的道路,当更多的蚂蚁汹涌而至后,蚂蚁们沉不住气了,开始前仆后继的往水里爬,但很快被河水淹没卷走。
但是蚂蚁们不屈不挠的继续奋勇过河,不管有多少蚂蚁被河水淹没卷走,后面的蚁群照样涌上来,一条一丈多宽的河水都变成了黑色,密密层层都是蚂蚁尸体。
但这杀伤力巨大的河水,越来越不能阻挡蚂蚁们的进攻,只见更多的蚂蚁爬到河里,爬到同伴们的尸体上,俯仰之间竟然飘到对岸来!
一看这种方法凑效,蚂蚁们纷纷仿效,都找一具蚂蚁的尸体作掩护,一会儿飘过对岸千百只,就要上岸继续进攻。
但是这毕竟数量很小,刚爬上岸就被杜鹃祭起一阵狂风扫下水里,不过后面数不胜数的蚁军毫不在乎微小伤亡,以更快的速度骑着同伴的尸体泅渡过来,那场面太特么壮观了,不亚于百万雄师过大江,看的人头皮一阵阵发炸!
杜鹃不敢有稍微懈怠,祭起狂风横扫河面,但见那些蚁军纷纷落水,不过后续不对却攻势更强,干脆不借助同伴尸体过水,直接就投进水里,层层叠叠的垫起一个黑色的码头,码头的前面更多蚂蚁填到水里,眼看着那个黑色的码头向前延伸,就要到河心了。
呼应天对康菲说:“发掌心雷!”
康菲应命手掌一竖,啪啪啪啪一连串掌心雷疾射出去,在那黑色码头上爆响而且燃起熊熊大火,蚂蚁们慌作一团纷纷落水,但很快又镇定下来,继续向前推进。
而且蚂蚁们的斗志更加旺盛,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要去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依然更加凶猛的冲击填河,康菲只得不断的发掌心雷轰击,却依然阻挡不住蚁军的攻击,呼应天赶紧让杜鹃跑到河水的上游,祭起狂风漫卷而来,一下子冲垮了蚁军码头的一大截。
蚁军进攻受阻,稍微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