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二人送出门后,苏清雨回到房中。此时已是半夜,她却睡在*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人独自走了以后,如今怎么样了?从来只是见他清冷淡然的一面,也素闻听寒子为人总是喜怒不露。但今夜竟然见到他这样失态地摔门而去。
眼前尽是他握着自己的手,要自己放好清字令的景象,耳边也仿佛听到他对自己说:“给你,只为了保你平安。”
“唉......该如何是好?”重重地再翻了个身,恐怕今夜只能睁着眼睛等到天亮了。
如此辗转反复了三天,她几乎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无数次想要去找贺临风说个明白,可又无数次问自己能跟他说什么?难道说:“你走运了,我不是男人,我只是个女孩子?!”这话若放了出去,可是灭门的大罪。虽然她没有亲属可以让皇帝来灭,但也会连累觉茗他们啊!
更主要的是,虽然想去找他解释,可她却更想等弄明白自己的感觉再去。她知道自己每每想起贺临风,总是会与秦朗联系在一起,毕竟二人的相貌实在太相似。
可从情理上来说,她却很明白不能因为这样的相像而把贺临风当成秦朗,毕竟他是他,秦朗是秦朗。若只是让他来当秦朗的替代品,且不说贺临风知道了以后会怎么想,单就是自己也觉得对贺临风很不公平。
这天,她坐在院子的回廊中,想起这烦心的事,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觉茗刚好捧着热茶来给她。这本来是香儿素日里抢着做的事,可自从那日以后,香儿就躲在自己房间里不肯出来。虽然她没有说要走,苏清雨也保证绝不会让第六个人知道(虽然她也觉得,这人数上,貌似的确太多了些······),可她却始终躲着苏清雨和觉茗。
虽然觉茗看惯了小姐的清冷样子,但是这次她实在是沉默得出了奇。加上自从那日以后,她眼中的无奈和担忧这样明显。想想那日的情景,她自然猜到一二。
她实在忍不住,放下手里的东西便对着苏清雨说:“若公子是担心贺公子,便去找他好了。”
听到她这话,苏清雨跳了起来:“你?!”她大吃一惊,自己从来没有在觉茗面前透露过一点,难道自己竟做得这么明显了?!
“当日事发后,公子在王爷和宁大人面前都能对答如流,说明你并不担心他们。可那日偏偏走的只是贺公子。公子终日唉声叹气。难道竟不是为了贺公子吗?”觉茗不屑地鄙视了苏清雨一眼:她都做得这样明显了,还不知道的那个就是猪了!
苏清雨心虚地瞟了觉茗一眼,不甘心地嘟哝说:“平时又不见你这么聪明!关键时候总是给我出岔子。现在倒好了,还学着看人了!”
觉茗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两眼,满头黑线地说:“这还不是你教出来的。想当日,觉茗可是纯洁得很!”
苏清雨朝她挥了挥拳头,觉茗嗤笑着退了下去。
看着手中热茶升起的袅袅轻烟,暖得就如他当日将清字令硬塞到自己手中时的眼神。不其然地又想起了他那句话:“给你,只为了让你有个可保平安的东西。别无它意。”
她忽然明白,自己早已爱上让人无法抗拒的他,爱上冷冽出尘的他,爱上他清冽的眼神,爱上他冷冷的表情,爱上他一切的一切。
想定了,她腾地站起来,朝还未远去的觉茗大声喊道:“觉茗,收拾一下,本官要出去!”
苏清雨带着觉茗刚走出回廊,却看见府里一个门房的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喘着气说:“大人,大人,有个人吵着要见你。”
她皱了皱眉,觉茗便责怪说:“你也不看看时候,大人刚要出门,怎么就放人进来了?”
“小的原也拦着。可是,可是他一掌便打得另外几个门房吐血,小的叫了好多人来,才把他拖住在院子外。如今他还一直嚷着要见您呢!”门房擦了一把汗,心有余悸的样子。
苏清雨心里忽然划过一丝光,急急地追问道:“他是什么人?”
门房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小的不知道。他喝醉了,只是一直说要见大人。”
她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便点点头说:“觉茗你留在这里吧,本官出去看看。”
“公子小心!”觉茗不放心地想要跟上来,她却摆摆手,制止了觉茗。
一路来到回廊外,只见三个门房喘着气坐在地上,嘴边都有些许血迹。旁边地上躺着一个身穿白衣的颀长身影,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苏清寒,你给我出来,出来啊......”
忍着熏人的酒味,她走上前去扶起他:“走啦,我送你回去。”
他微张开眼,却随即不耐地挥开她的手,说:“你终于肯出来啦?不是不想见我吗?!”
见他这样,可想而知刚才闹出了多大动静,难怪吓得那几个门房如此惊慌。
她挥手让几个门房退下,那几人便连忙逃开了。这凶神恶煞的男人,一上来便出手打人,武功还这么好,谁敢惹他?没的浪费了这样神仙般的一身气质。
她费劲地拉住那乱挥的手,叹了口气:最近怎么总和酒鬼打交道?先是梁逍,再是他。
他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抬头笑了起来,指着她说:“你肯定是和你那个小妾闹脾气,所以才来见我了,是不是?”
她试着拉他起来,耐着性子解释说:“我哪有什么小妾?!你赶紧起来。”
他却耍赖地说:“你有!你就有!我都看见了!你还敢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