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着,忽然感到一阵痛楚传来,人也渐渐失去意识。
苏清雨记得清楚,上次是被梁逸带来的饭菜香吹醒的。这次没有那么好运气,因为她是痛醒的。
四周逐渐清晰,她发现还是睡在牢房里。
昏倒前后的事情纷纷杂杂地拥进脑子里,记起昏倒前那丝熟悉的松木清香,是梁逍救她的吧?那么,梦中所见之事,是真的吗?
难怪都说是十指痛归心。一醒来,那钻心的痛便从指尖传到全身各处,甚至在每根神经处叫嚣,也暂时把那些想不透的事情赶出了脑子。
苏清雨咬着牙,拼命忍着。她意外地看到自己那十根手指,不,现在应该叫“棒子”。看来包扎的人还挺细心,不仅为每根手指都厚厚地缠上了白纱,而且还在每只手指尖处都细心地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苏清雨低声嘟哝了一句:“带蝴蝶结的棒子。”
看着这些蝴蝶结,尽管还是很痛,可她忽然玩心大起。
躺在*上吃力地动着手指,迎着从牢房窗户中照进来的阳光,她静看那十只雪白精致的小蝴蝶在阳光中微微颤动。手指稍微动弹就痛,可是看着可爱的蝴蝶,她居然笑出了声。
正玩得高兴,忽然就听到那个慵懒清亮的声音在牢门响起:“早知道你在这里住得这么舒服,本王就不用赶过来了。”
苏清雨回头一看,那人正半倚在门边,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正挂着邪魅的笑,可眼中却带着一丝来不及收回的焦灼。
见了他,忆起行刑时那丝无比温暖的松木清香,她对着他微微一笑。也许是睡得久了,唇上有点干裂,稍弯起嘴角,却痛得她“呀”了一声。
他大步走过来问道:“可是手上又痛了?”
苏清雨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方才对他说:“口干。”
梁逍却也不跟她计较这么多,回头喊了一声:“小麟!水!”
那个有点瘦弱的灰衣少年,依然那样地冷着脸。他提着一个漆花食盒过来,将里面三四层的东西一一摆在桌上,然后满满地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梁逍朝桌上的杯子努努嘴,示意她自己喝。
苏清雨忽然坏心眼起了,举起那十只雪白的大棒子,一脸无奈地摊开让他看。
梁逍墨眸稍一转,便叫道:“小麟,杯子!”
她翘起嘴角,等着小麟把杯子捧过来。梁逍却一手夺过杯子,一手就搭住她的肩,坏笑着说:“慢点喝啊。不够的话,本王再斟满给你。”
被他这样亲昵地搭着肩膀,多少不习惯,她挣了几下,却无法挣脱他那双魔爪。她知道被他反客为主地耍了,便瞪着他。
他挑眉问道:“你不是要喝水吗?”
她方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无法,实在太渴,只得就着梁逍的手喝了一杯。刚抬头,便看见他一双墨眸中尽是笑意。
苏清雨愕然,但随即也笑了:“王爷,民女的手好痛,应该吃不了东西。”既然他刚才都已经亲自捧了水,那就继续喂一下饭好了,反正她说的也是实话。
也许是多日未见她的笑脸,梁逍不觉一怔,却说了一句:“真笨!”说着,便替她舀了一碗白粥,再拿起勺子舀好,先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然后便伸到她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