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札这样动作,元图自然是发觉到了,惊讶道:“爹爹……爹爹能……对抗天命?”
“天命?”捕捉到一些字眼的时札眯眼,总觉得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元图脸色已经好转了一些,时札也有些坚持不住,停止了治疗,不过这也足够元图好好说话了。
元图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却也不敢再隐瞒,只能含糊道:“啊,这是我和那个人的秘密。”
时札目不转睛地看了元图半天,忽然从床上抱起他,一闪身出了乌钩剑。
门外还是一如他刚苏醒时那么嘈杂,时札腾出一只手开门,才开门,就见经常伺候奚丰羽的小厮满脸眼泪鼻涕地扑过来趴跪在时札面前,带着哭音沙哑地喊着要时札过去看看“奄奄一息”奚丰羽,“求您了,快去看看吧,我们少主不知怎么忽然病重,连堡主都无能为力了,呜……”
复灵都没办法吗?回想元图适才脱口而出的“天命”,不祥的感觉再一次加重,抱着心虚地把头埋在他怀里的元图,时札绕过小厮就朝着奚丰羽常住的屋子走去。
还没进屋,时札就已经能听见里面那些低泣,推门进去,果不其然,奚丰羽周围围着一大片伺候的人,而号称大陆第一的复灵真人这时候正眉头紧皱地坐在床边,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隐约从人群的缝隙中露出来的奚丰羽的脸色就像一开始时札看到的元图的脸色一样苍白,甚至更甚。
复灵听到声响,抬起头,露出和平常一样冷峻的脸,只是眼中隐隐泛红,显出几分疲惫和茫然,见是时札,正要说话,就看见时札怀里的元图,眼神一暗,看着时札的眼神不禁冷厉了几分。
“我儿还未亡,你就如此心急找了新人?”复灵冰冷的声音像是带着冰碴。
而原本昏昏沉沉的奚丰羽却是陡然睁大眼,艰难扭头看向时札,在看到元图的时候有些黯然,很快被期待遮掩住。
复灵看着儿子这样的反应,恨恨地瞪着时札,倒也不再说话。
时札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意过复灵的反应,见众人让开了道,抱着元图走向奚丰羽,在他床前站定,眼中明灭不定,看不清情绪。
“现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复灵冷哼,一副恨子不争气的样子,“我儿用了天地契约,我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若我儿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天地契约……?”时札轻喃。那是什么东西?
【叮,天地契约,在双方自愿情况下,以天地为证,立下契约,可制约任何生灵。】
以天地为证?所以才说抗争天命吗?
看奚丰羽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时札也不禁皱眉,毕竟他也有愧于奚丰羽,当初还说要成亲,要在一起一辈子,如今看着他这样子,看惯了他永远充满活力的样子的时札有些不习惯,运起略微有些平复的本源力量,包裹住奚丰羽,进行初步治疗,毕竟完全治疗的话,他还没有这个能力。
在时札额头冒出微汗的时候,奚丰羽的脸色才有所好转,一旁的复灵见此,原本灰败的脸色也不禁亮了几分。
“说吧,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待呼吸稍稍平复,时札才问。
奚丰羽抿嘴,眼睛毫不示弱地看着时札,“时札,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奚丰羽说话有些吃力,用力咬字才能稳住自己忍不住颤抖的声音,“你是不是,打算毁了我们的婚礼?”
“……是。”时札犹豫道。
元图一听,兴奋地抬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时札。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尽管奚丰羽早已料到,在听到时札的回答之后却还是忍不住哽咽。
“丰羽,我……理由,有那么重要吗?”
“你连理由都不愿给我?”泪水忍不住漫出眼眶。
不是不愿给你,只是你要我如何告诉你,这一切都不过是个误会,我爱你是误会,我负你,也不过是个误会。
然而这话根本无法说出口,时札也唯有沉默以对。
奚丰羽惨然一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笑了片刻,在呜咽声再也藏不住时,奚丰羽才收起了笑。
“即使这样,我也不后悔。”奚丰羽用力眨眼把弥漫的眼泪逼回去,刚刚的哭笑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奚丰羽也不愿停下休息,直勾勾地看着时札,一字一句问:“时札,我当初问你,如果我和元图有一天站在对立面,你会帮谁,你没有回答我,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时札觉得自己好像知道契约的内容是什么了,临死挣扎道:“宝宝,你告诉爹爹,你们之间,当初的约定是什么?”
元图紧紧贴在时札身上,也不再躲避这个话题,答:“只有爹爹最后选择的人,才有资格活下来。”
……
卧、卧槽,这急转直下晚上八点档的狗血剧情是几个意思!
但是狗血剧情能被用这么多次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管这个剧情在时札眼里有多狗血,尽管这是个已经被用烂了的梗,在真实面对的时候,却真切地让时札陷入了两难境地。
他选择的一定会是元图,不管从任务角度来看,还是从自己的私心出发,然而不得不说,时札是很欣赏当初的奚丰羽的,比起现在这样,时札更希望看见奚丰羽可以忘了他,回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