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了鬼卒子长衣拖地的声音,沙沙的,显然走得还挺快。这种鬼卒,也就是阴民中身强力壮的,没有脚。职业长衣的下摆都是材料粗硬的,走起来自是拖地有声,还显得有些威严。
乔木显然也没有等茶来,而是朝着我们这边阴针牢来了。鬼未到,邪恶的声音已经到了,从小窗户里飘进来:“野花兄弟,真是缘分呐!你这么活着,为兄实在为你高兴呐!只是为兄来晚了一些,让兄弟受苦了哈!不知道兄弟玉体金安,有无受大豆脸那乱爆#菊之刑啊?若有,为兄自当为你作主,你可尽管以其鬼之道还治其鬼之菊!”
好吧,乔木临离逆天煞爪谷的时候,说过的话,他还真当真的。其实我心里的倾向很明显。只是这家伙太邪恶了。听他后面的话就让我郁闷。
我还是对窗回道:“小乔,我可还没答应跟你做兄弟呢!”
“嘿嘿,野花兄弟,这怎么可能呢?你的心思。为兄还不能懂么?大家都是直的,缘分够了,自然兄弟嘛!”
话音落时,乔木居然进来了。这家伙进来的方式,你应该能猜到----从开着的阴针牢窗户进来的吧?不,他是从那狗洞大小的牢门处进来的,是从几乎严丝合缝得连一缕光都不透进来的门缝里进来的。
六指魔婴都惊了一跳。说:“哟,这小犊子有两把刷子啊!你家小林爷爷欣赏你了,来,赐你一个赞!”
乔木一进来,马上身形又恢复了那瘦长的身形。长发披面,白脸,全红瞳孔,依旧鬼将初期,阴气逼人,自带冷酷十足。一袭白袍覆盖地面,袍子有些脏,袍胸口还挂着一块木牌子,上书“我是乔木”四个古字。仿佛生怕不被认出来一样。不知道他还从哪里搞了把水墨山水的破斯文扇,一摇一摇的,拽得不行。
乔木对我邪邪一笑,便瞥了六指魔婴一眼,冷喳喳道:“小破孩儿,都这模样了,还得瑟?还得瑟?在深渊暗潭里呆着不爽,跑出来被斩成这逼样子了,爽了?逆天地煞六指魔婴就是呗,改个莫小林的名字,乔木大爷就不认得你了?我叫你赐赞了吗?赞,赞,又赞!嘴欠的货,谁特么小犊子呢?我是你家乔木大爷!”
一边说,乔木还一边收起扇子,狠狠地拍打了几下六指魔婴的头。他的话也让我惊啊,这家伙不简单呐,竟然知道被镇在逆天煞爪谷的是六指魔婴。而三胖子说要他叫“莫小林”的事情,只有我、七公主和他知道啊,这乔木怎么也知道?难不成……
三胖子哪里吃过这亏,在墙壁上挣了挣,脸一下子变成乔木的样子,声音也成了乔木的,吼道:“狗牌小犊子,你特么既知老子身份,还敢如此无礼?你敢再打老子一个试试?”
“乔家大爷就打你了,就打你了,怎么了?帮我兄弟教育一下奴仆怎么了?”乔木居然接连几扇子在六指魔婴头上抽得啪啪直响,“变成大爷的样子,大爷就打不得你了?把你打回原形,打回原形……”
“呜哇哇,狗牌小犊子,你特么如此狂躁啊!老子要是脱困,揍死你丫的!还打?还打?花爹,救魔儿啊,魔儿好痛……”三胖子气得乱叫,但真是被鬼寒钉给困住,小身子动不了,爆发不出威力来,到头来恢复原貌,向我嫩声求救,好可怜的样子。
反倒是乔木左手一挥,一张黑色的破布片从袍袖袋里飞出来。
顿时,空气一阵强烈波动,看似粗糙的破布片散发出令人有些窒息的气息,将六指魔婴的半身盖住,他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连挣扎也没有,似乎是被镇住了。
我在旁边看得暗暗乍舌,这黑布是什么玩意儿,竟如此厉害,连三胖子都能镇住。我还暗念一回:三胖,出点声。
结果,六指魔婴还是被黑布镇住,暗念也回不了我。这更让我大骇,这乔木果非寻常阴差啊!而且,他好像对于逆天煞爪谷后面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知道了啊!难道,他竟然冒着生命危险一直没离去?那赵越正和司马幽容他们又在哪里?
看着眼前这个邪恶和狂傲到骨子里的乔木,我有点发怔,有种越来越看不透他的感觉。他把六指魔婴镇了之后,间然又伸扇子在六指魔婴头顶抽了一下:“又叫啊?你这魔崽子,若是以后不忠心伺主,看你乔家大爷怎么收拾你!”
六指魔婴屁话都没有,被镇得安静极了。他被镇住也好,省得废话多,惹出别的事来他状史圾。。
转头乔木就对我说:“野花兄弟,以后这家伙要是不听话,为兄代你管教就是了。这种奴仆,搞不好哪天把你反奴了,你还不知道为啥呢!”
我见状还是心头稍稍有些不爽,打狗还看主人不是?只是乔木说的“反奴”二字,让我心里颤了颤,想起六指魔婴想坑我的事情,便暗暗加了个小心。
可我还是略有尴尬地笑了笑,说:“你这是多虑了。三胖对我还是很忠心的。也许你什么都知道了,应该看出三胖的反应和做法都是忠心可鉴的。”
“嗯,确实,让赵越正他们安全之后,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一切,知道所有的事情。那一战真是惊天动地,从没见过,还好花基你够神勇,要不然恐怕现在阳间那边就惨淡无比了。你这么一少年,比那些阴阳老道正气多了,为兄不服不行。本来你和三胖子暗算了大豆脸之后,我也想现身的。还好,我现得晚了一点,要不然也要被阴冥副爪给整一顿。这一次三胖子的表现确实也不错,没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