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厥中的我,也如同看到了。
大爷的,脚下山那边的大平原上,战鼓喧天,旌旗蔽日。烟尘滚滚骑兵、重甲、战车一应齐备,铺天盖地的阴兵朝这边杀奔而来。
领头一杆黑底白军旗上,赫然“南洪”府字样,这居然是官军!
木子言若不解,长眉微皱:“此为哪般情况?”
乔木倒突地释然了,遥望了一回那边方丈等人的击杀场面,回头看了看那气势汹汹的官军阵,才不屑道:“妈滴个鸡,南洪府军也真是会作秀。都他妈快结束了才杀出,这是来抢战功的吗?估计这足足五十万大军,早已经等在这里了。情况不对,他们退,情况一好,上来捞好!”
这情况,听得人愤然。不仅替方丈手底的私兵死伤有些惋惜、不平,但这就是现实。
木子言若倒不在意这些,高人自有不同的想法,转而把自己的联系方式交给了乔木,让他转交于我。不仅有阳间电话号码,也有他的阴阳传呼令牌,玉质,捏爆,千里之内能传讯。
同时。木子言若说:“在下对钱财不在乎,此次的奖金便赠与乔兄和野花道友,你们自行处置。言若且先告辞!”
这高手如此阔气大方,让乔木倒是挽留:“哎,小弱,真走这么急干啥?你立了这大功,又不要一分钱。全给我们了,好歹还是要吃个便饭才走的吧?今天若非你,要是换作你那大哥,恐怕于我等都是灭顶的灾呀!就一起聊聊,放心。我不揩你的油,有我家花基弟,我就够揩了。”
木子言若一脸淡然的冷峻,说:“乔兄。吃饭就算了。我这先去,还正是为木子言平之事的。虽然我为木子一家弃子,但事关木子一家的事情,我依然有职责维护权利。”
唉,这家伙,果然是很有原则性的一个人,为人傲倔,但心胸却也开阔。
乔木郁闷摇头,说:“小弱,你丫的这德性还真是别具一格。人家都弃你了,你还特么这样死心踏地为家族做事,老兄真是服你了。你那吃喝嫖赌抽的哥哥,有什么好维护的。挂着镇海使者的名号,天天在南洪府烟花街里免费炮打着,看得老子好鄙视啊!”
实际上,我莫名地“听”出了乔木那是那羡慕人家木子言平呢!
木子言若一听,脸上倒是生出些许的怒气来:“乔兄,不瞒你说,我这次正是为木子言平的烟花之事而去,我要去投诉南洪府红灯管理委员会的!”
我“听”得愕然,这阴间居然还有这种良心委员会么?乔木也是愕然一下,然后邪笑道:“怎么?木子言平免费鬼姐玩着,还玩出问题来了?”
“正是!红灯管理委员会对烟花街的管理不到位,卫生服务宣传不到位,公益服务太差,以致于木子言平身染严重的花#柳阴病,影响到身体甚至实力以及木子家族传承的问题。事关严重,我不得不投诉去!”木子言若一脸正然,声音也是铿锵有力。
我再一次愕然了,真是难以置信。
乔木惊愕之下也哈哈而笑,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说:“我就说吧,免费无好货,好货不便宜,这木子言平可算是栽大了。好,小弱,哥支持你去上访哈!按阴府条例,上访不受不理,你可大开杀戒!哈哈哈……”
“杀戒不会开,但他们不给个说法是不行的。乔兄,野花道友,后会有期!”
言毕,木子言若便化为一道蓝色星影离去。乔木赶紧大声道别:“哎,弱姑娘再见!”
“去!我是男的!”
木子言若的声音从老远的地方传来,但已然无影迹可寻。
乔木哈哈一笑,回头轻轻地抚了抚右袍袖,道:“花基啊,这弱姑娘还是性情中人,虽傲气,但显然服你。这对我们以后的大业,必是助力啊,嘿嘿……男儿生当平天下,岂甘平凡度一生,鬼道亦怀雄心志,笑纳山河君王梦。故园三千二百年,鬼旗招展阴民戟,一片江山化夕烟,敢叫日月化新天!为兄已有袖里乾坤术,岂止保命留一招,定让乾坤亦袖来!”
鬼日的啊,小乔哥还以为我“听”不见啊!但也许也是故意说给我听吧?他那气势滔滔的低声长吟,是……要造反的节奏?我都快吓醒了,这必然不能乱说,大逆啊!
而那边,南洪府官军已杀到阵前,与方丈私兵合力一处,很快就将两条分身阴蟒灭杀,欢声雷动,合庆胜利。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山脚下传来:“乔木,你在装什么疯?在哪里捡的破扇子装斯文?指点江山吗?今天不打你,你可以滚了!”
乔木闻声回头,只见山脚下一抬八大高阶鬼王轿上,一个中等身材的紫衣初化鬼皇端坐在那里,手握一支大令旗,脸上鬼气如霜,霸傲无比。入了鬼皇阶段的这种鬼类,若不发威时,外形已经是与阳间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妈的!南洪府军大都督南宫桀?”乔木低骂了一声,然后哈哈一笑,抱扇子作了个鬼揖,“原来是大都督啊?不劳都督吼斥,乔家大爷这就离去便是!”
“滚!”南宫桀好生狂霸,黑白双眸突然一红,泛着十字晶芒,一挥衣袖,一片鬼气卷扫过来,似在威势压人。
乔木居然把加持下生出的双脚隐去,赶紧飞也似地朝山下跑去,还不小心摔了好几跤,连滚带爬好狼狈,看得南宫桀那八大抬轿鬼王哈哈大笑不已。
实际上,就乔木此时的实力,黑暗星云和裹尸布在手,灭了南宫桀等九鬼都是轻而易举的。可他却装得如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