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顺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皇上的脸色,见对方沉默不语,满面凝思,心中猜想皇上大概又在思念某人而陷入伤痛之中。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主子,属下有要事求见!”
在门外求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子最信任的心腹之一,龙大。
坐在龙椅内闭目沉思的皇上缓缓睁开双眼,冲赵喜顺使了个眼色,赵喜顺会意,将养心殿里所有的闲杂人等全部打发了出去,这才招呼龙大踏进养心殿的大门褴。
甫一进门,龙大便冲龙椅内的年轻帝王行了个跪拜大礼,皇上冲他挥了挥手,免去俗礼,淡淡地问了一句,“是何要事?”
龙大看了恭立在帝王身侧的赵喜顺一眼,心知这位内务大总管称得上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心腹之一,便认可了对方的旁听,一字一句地回道:“回禀主子,双龙令昨日在京城西岸附近出现了。”
“啪嗒!”一声脆响,正端起茶碗准备喝茶的皇上听到双龙令这三个字,面色骤然一变,无视被自己不小心打破的茶碗,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龙大恭恭敬敬地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鲎。
养心殿里仅剩的三个人都知道龙大口中所指的双龙令代表着什么,全天下仅有一块,三年前,这块双龙令被皇上亲手送给一个叫季如祯的女人手里,随着季如祯跳河自尽,双龙令也随之在世上彻底消失。
万没想到,三年后的今天,双龙令居然重现于世?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皇上在怔愣片刻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刚刚的理智,“有没有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大赶紧回道:“手执双龙令的是一位年轻俊美的白衣公子,他当时现身于怀安通往京城西岸的龙行号上,身边跟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小童,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是父子。据现场一些目击者供诉,那白衣公子此次进京,好像是为了寻找三年前离家出走的妻子。途中,他跟越安侯府的三小姐白瑾瑜发生了一场很严重的争执,并在众目睽睽之下,徒手挥了白三小姐一顿鞭子,离开之前,还利用双龙令带来的威力,坑了白三小姐五万两白银的欠条。”
龙大每说一句,皇上脸上的表情就精彩一分,说到最后,皇上已经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迫不及待地甩给龙大四个字:“马上去查!”
就在当今天子因为双龙令的重现天日而陷入震惊中时,造成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像个没事人一样带着初踏京城的儿子,住进了一家名叫财神到的客栈。
两父子在客栈里美美地吃了一顿,由于舟车劳顿,吃饱喝足后,又叫了一间上等房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点的小娃,满眼期待地看着他爹,“咱们今天可以去找娘吗?”
他爹正徒手捏着一颗肉包子,用十分优雅的动作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被儿子一问,他停下吃包子的动作,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委婉地摇了摇头,“恐怕不行。”
小娃的眼底顿时被满满的失望所取代,“为何?你当初不是说,只要咱们来了京城,就能看到我娘了么?难道说我娘已经离开京城了?”
“傻溪儿!”
他爹动作温柔地拍了拍儿子的脑袋,“你娘生于京城,长于京城,除了京城之外,不可能会去别的地方,只要咱们想见,随时都可以见到……”
小娃急急接口,“那还等什么,爹,快别吃了,咱们这就去找娘!”
说完,小娃急吼吼起身,扯着他爹的衣襟就要往门外拉。
“溪儿,现在还不是时候!”
白衣公子将小娃拉回怀里,冲他摇了摇头,“虽然我也很想立刻带你去见你娘,不过,如果咱们贸然出现在你娘面前,一定会把她给吓坏的。”
小娃眨着水汪汪的大眼,满脸无辜道:“为什么会把娘吓坏,娘的胆子很小吗?”
“唔……”
白衣公子犹豫了片刻,笑着回道:“你娘胆子跟她的脾气是一样大的,当初爹做了一些让你娘生气的事情,导致她负气离开,虽然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但依我对你娘的了解,她现在肯定还在生我的气,等你娘不气的时候,咱们才可以上门去寻。”
小娃有些着急,“爹,既然你惹娘生气,就去哄哄她啊。”
“都说了你娘脾气大得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哄得好的。”
“那怎么办?”
“嗯……”
白衣公子蹙了蹙好看的眉头,“这样吧,待会儿爹出门去打听打听关于你娘的动向,等了解了你娘的大概行踪,再商量着决定下一步动向,你觉得怎么样?”
小娃扯着他爹的衣襟,扁着粉嫩的小嘴,“爹,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打听。”
“不行!”
白衣公子摇了摇头,“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外面潮气太大,你身子骨太过娇弱,受不得太重的湿气,贸然出门,万一生病了怎么办。溪儿你
听话,乖乖留在客栈休息,爹将那块双龙令留给你,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用那块双龙令吓唬他们。”
说话间,白衣公子从怀中掏出那块足以令天下人畏惧的令牌,递到儿子的手里,“把它收好,如果明天一早爹还没回来,你就带着这块令牌去客栈对面的玉海阁找一个姓刘的掌柜,跟他说,你要找爹,那刘掌柜自然就会知道怎么做了。”
小娃接过令牌上上下下看了一眼,才猛然意识到他爹似乎话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