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姐儿从主院出来,一路不曾停歇的往自个儿的院子走,心里总惦记着谢润之的信件和礼物。
春熙春橘跟在身后都要小跑才跟得上了。
圆姐儿和润哥儿定了亲,那就是季府未来的姑爷,圆姐儿急匆匆的模样倒是让二人又有了不少打趣圆姐儿的说头。
“姑娘。”
圆姐儿一入院子,门口的丫鬟忙福了福身,圆姐儿脚步不停开口问道
“娘让人送来的东西放哪儿了?”
那丫鬟一愣道
“东西放在姑娘案桌上了,是春绘姐姐收的。”
圆姐儿点了点头。
春绘也是春字辈,却也比不上春熙春橘二人贴身伺候着,但也是屋里伺候的一等丫鬟,圆姐儿回到季家才添的人。
“姑娘。”
圆姐儿一进屋,直奔案桌,果然,上头放着一个拳头大的小匣子,匣子下还压着一封信件,圆姐儿面上一喜道
“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人伺候了。”
这样的情况大家会儿也并非头一次,福了福身便都退了个干净。
圆姐儿拿起小匣子,打开,扫了一眼,似乎个镯子,紧接着便将信拆了开来。
妞妞:
安好,信已收到。年关将至,爹娘准备一起回水溪村,与二叔三叔一起过年。全家都齐了,爹娘便格外的念着你,你在谢家之时便少有回到祖屋了,离开之时也不曾回去此乃憾事。
好在,不过一年多,你又能再回到谢家,到时自要回一趟祖屋。此又是幸事。
圆姐儿看到这里,撇了撇嘴,这话说的,自己不在谢家,不在谢大郎和赵氏的身边,润哥儿还不是如此么?晏城乃是冀州至京城的中间,来回也非一两日的功夫,这个年,估摸着二老的身边只有康哥儿一人了。
想到这里圆姐儿便有些闷。
倒是后面一句话,圆姐儿有些忍不住脸热,这说的是嫁到谢家的事情了。新媳妇儿进门,可不就是要开祠堂告知祖宗么?当然得回去水溪村了。
圆姐儿捏着又往下看。
“距上次见面已有几月,却似乎与没见之前并无差别,该想的不曾少过,该念的更加浓稠。情绪无以宣泄,只能睹物思人了。前段时间无意得了一块紫檀木,不大,品质却极好,之前刻过簪子,这次便打了一个手镯,手艺似乎比上次好了不少,瞧着尚可入眼便托人一道送来。你若瞧着喜欢便收着,不喜就扔了。”
哪怕隔着信纸,圆姐儿都能想象出谢润之说这些话时候的淡漠神情,仿若不在意...可是圆姐儿却总能听出几分咬牙切齿的威胁...更像是....害怕拒绝所说的话。
圆姐儿瞧了瞧手边的小匣子,勾唇一笑道
“非金非玉,就是一根木头而已,难不成还要我带着?!”
紫檀难得,却多是用来打造家具,小一些的也是用来做器具的,哪有人用来做首饰的?而且...润哥儿对此还颇有些情有独钟的味道。
早先便送过一支簪子,也是木雕的,今儿就送了镯子,还是木雕的...
圆姐儿接着往下看
“在家中如何?是否舒?若是有事定要告知,无论是我还是爹娘康哥儿,皆会出头。另外......”
一句另外,隔了很长的一段空,颇有几分在聊天的随意感....
“上次见面,碍于长辈在场,相思之苦无处宣泄,若非如此,定然美人在怀,品尝朱红才罢!”
最后的落款拾润之。
圆姐儿却因为最后一句话顿时血液涌了上来,想到上次的见面...可不就是么...很想很想的扑到他的怀里,狠狠的吻下去才罢!
以往的信件多数都是说些家常,私人情绪说的并不多,一两句话便带过了,可是这次却是慢慢的私人情绪,最后的话语可谓有些露骨,可偏偏....圆姐儿却欢喜极了。
握着信件来来回回的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信件,将手边的小匣子里头的手镯拿出来。
圆滚滚的一根,光滑无比,也不曾上漆,完全原色木材,触手还有些坚硬,可木质上独有的纹路瞧着却要柔和不少。
手镯的一处,雕了一处镂空处,中间嵌了一颗红色宝石,正好卡在其中,四周被紫檀包裹,即便如此,完全掩盖不住其光辉....
润格尔有一句话不假,手艺比起上次,那可是好了不少的,瞧着精致多了,并不会因为是木质首饰让人瞧着粗糙廉价,反而会觉得特别。
圆姐儿试了试手,竟然刚好。
瞧着手上古朴却又闪着光辉的紫檀镂空嵌红包石手镯,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衬着手都越发的白皙柔美起来。
想着这是润哥儿不知刻了多少次才成功的镯子呆在手腕上,总觉得自己的手腕被轻轻拽住一般。
格外的满足....
便是那只簪子,圆姐儿多是珍藏着,少有带着,这镯子圆姐儿却不想放了。
圆姐儿江信件重新折号,放回信封,这才道
“春熙!”
这边圆姐儿叫着,那边门边被人小心的推了开来
“姑娘。”
“把我放信的匣子拿来。”
“是。”
春熙没一会儿抱着一个小匣子过来,上头挂着锁,春熙又拿出钥匙打开,就见那匣子里头几乎放满了的信件。这些,是从圆姐儿在冀州女学就带着的,里面放着的是润哥儿寄过来的每一封信,这么久了,竟然也有了这么多了...
圆姐儿将这封放进去,顿时显得有些满满当当的。
“该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