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风波圆姐儿以为回头杜氏铁定得立一次规矩,谁知到头来一会儿风浪都没有,晚食的时候杜氏便干脆将大房一家的打算和在宁阳县买屋子的事儿一点儿不藏的说了出来。
三房这会儿见着风平浪静听到杜氏这么说哪里还敢说什么?要平日定然会开口从大房着要点儿什么,再上上眼药。
二房却是心里头存了事儿的,年哥儿马上就又要去宁阳县科举,上次因着客栈的事儿可算是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意外,若是大房在那里有屋子,便是自己到时候不提,年哥儿科举这么大的事儿,就是杜氏都会说的,所以....这事儿只得念着恭喜。
就这样,原本以为会闹腾的事情,就这么被压下去了。
这一日这么说来倒是没有什么不同,就那在门口听见李氏说的话,圆姐儿睡前和赵氏谢大郎两人一说,两人也没说什么,只抱着圆姐儿哄着睡觉。此事不痛不痒的就此揭过。
日子也就这么过着,还不等这事儿让圆姐儿仔细分析着,二房的年哥儿再次踏上了科考之路,同样是宁阳县进行府试,待府试过了可称为童生,待来年三月再通过院试那可就是人们口中的秀才老爷了。
圆姐儿不知道上辈子历史中的科举是怎么样的,但是这里的科举着实让圆姐儿觉得深深的麻烦,连考三次,花费两年才考个秀才,这就算次次通过要考到最后的殿试都不知要花几年时间。
如潘氏所想,因着之前在宁阳县的客栈难有住所,杜氏便提出宿在大房前些日子才买下的屋子里。
屋子没人打扫,家具简单,倒也能住的开。就此,谢二郎,年哥儿包括杜氏在内三人就成了宁阳县谢府头一次入住的人。
这一次,有了上次的经验,年哥儿谢二郎一行人倒是熟门熟路,考了一场下来,就是年哥儿状况都要比上一次更好。
这回,三人依旧是等到放榜了才回家。
在圆姐儿的眼里,这科举可比现代的高考要变态多了,几千上万个人都难有一个能考上的,于是....在杜氏年哥儿谢二郎三人回家说这回再次上榜,圆姐儿是震惊的,心里再次默默的评估了一下这个朝代的科举或许....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变态。
这倒不是圆姐儿看不上年哥儿的学识,而是年哥儿平日里头着实不是一个看着会念书的人,也就科考前一年发了狠,这会儿却是一只脚踏进了秀才的行列,只等着来年两只腿齐齐迈进去。
就齐先生那样的,圆姐儿也能明白秀才是多么受人尊敬的,整个水溪村也就齐先生一个,对于年哥儿这个半秀才....即便只是半个,却也让水溪村沸腾了。
就在年哥儿回来的第二日,谢家的农家小院头一回如此热闹。
不明真相的人看过来还当是这家人娶媳妇儿呢。
“若是年哥儿能够考到秀才....咱们谢家在水溪村也能称一句书香门第了。”
赵氏这一日没有出摊,带着大肚子的潘氏和老实了不少的李氏招呼着提着各种鸡鸭禽类,果蔬菜类前来的水溪村民。
圆姐儿也迈着小步子跟在赵氏身后打转,听见赵氏这么一说忙跟着点头表示赞同,一旁有看着的村民忙乐呵道
“诶呦,这小娃娃,瞅着那小大人的摸样,竟是听懂了一般。”
圆姐儿抬头看着说话的人,脑袋里转了一圈也没个印象。张嘴道
“我听懂了。”
说的字正腔圆,带着奶声奶气,清秀白嫩的小脸儿一本正经,真是可爱的一团。那人听闻一愣,而后惊讶的说道
“这娃娃多大啦?!”
说话清楚,思维逻辑清楚,瞅着娃娃的摸样不多一两岁大小,走路还带着几分蹒跚学步的味道。
对于圆姐儿的早慧赵氏早就习惯了,别人的讶异自然也是习惯了的笑了笑说道
“这俩孩子自小聪慧。”
“这可真是邪门儿,慧极必伤咧。”
这话那人不敢大声的嚷嚷出来,这嘀嘀咕咕的声音却也让赵氏听了个清楚,当即脸色就黑了下来。那人见状立马反应过来,今儿到谢家的,大多都有了几分结交攀附的心思,平日里住着离得远,也没和谢家有啥往来,这寻了个由头来还不就是为了在人跟前走一遭,留个印象。
可这个印象是好的,可不是坏的。
那人脸上有些讪讪的,忙又把话题扯到年哥儿身上去
“原本只见得齐先生一个秀才,还当所有秀才都那摸样,如今见着年哥儿,才知道秀才也是个俊俏的。”
那人话中本还有一句后话,攀谈一下年哥儿的亲事,可想想方才的事儿,只得先生生咽下。
因着这人一句慧极必伤,赵氏心里头已是对着人不喜,听着这话也不搭理,全然不说年哥儿,只将人招呼妥当又回厨房倒些茶水出来。
“又不是你亲儿,嫉妒便嫉妒吧,还傲个啥呀。”
那人低声啐了一口,转身又堆起笑容往大着肚子的潘氏那凑过去。
圆姐儿翻了一个白眼,看着满院子堂厅闹哄哄的,就觉得心烦的很,转身瞧见康哥儿手里抓着果子吃的欢快,一双眼睛滴溜溜儿的在一大伙人身上转,显然是爱热闹的。
圆姐儿也不管他,只小声的把人带到一边嘱咐了不能自个儿出院子,不能跟着旁人出去了,便自个儿大摇大摆的往外头走。
这会儿谢家男人都在地里头,圆姐儿往田地里头走,想着方才那人所说的慧极必伤,就觉得烦躁,倒不是真的慧极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