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姐儿和赵氏所在的区域算是冀州城的中心,靠近商业中心聚集地文德街,圆姐儿和润哥儿如今都在冀州城,圆姐儿这女学一念,那也是近十年,少不得谢家到时候也得举家搬迁此处。
无论是宅子还是味月楼,依着谢大郎的意思,怕是想在冀州也占一份。
虽说冀州城的中心街名为文德街,可是和宁阳的文庆街却是完全两种地方,且不说这街道全是青石板铺就,道路宽不说,这长度也是可以,还分了文德街东与文德街西,左右的岔路还分别换做文德东一街,文德西二街...
此番下来,一句文德街可不是大家会儿想的单纯的一条街!
由此可见冀州城是多大多宏伟的一座城,就文德道路两旁的店铺,夜幕下还客人涌动不说,两边望不到尽头的大红灯笼就将整个冀州城照亮,宛若白昼。
“娘.....往日看着咱们的味月楼只觉得大气,宁阳独一份,可放到这冀州城...却发现....着实不太起眼。”
圆姐儿看着两边商铺林立,光二层酒楼就好些家,无论是装修还是各方面那都是非常不错的,更有四层高的大酒楼,瞧着倒是这整个文德街最好的酒楼。
圆姐儿仰着脖子看着苍劲有力的三字正楷“摘星楼”。
这还是自圆姐儿来到这个世界,头一次见到这般高的建筑,瞧着占地面积也要远远胜出与其他酒楼。
摘星楼,在圆姐儿的记忆力,上辈子的高楼大厦足有上百米的高,可却没人会配上“摘星楼”这么一词,偏偏这摘星楼放在区区四层高的建筑上,却颇有几分相得益彰的味道。
“娘......到时候....咱们也能开一个这么大的味月楼,足有四层高,上头住人,下头吃饭,全店上下的小二就有几十号人。”
赵氏看着摘星楼,原本心里还想着,若是能在冀州开了味月楼,这生意怕是比在宁阳要好上许多许多,可同样的,若是将宁阳的味月楼放在这里....顿时就会黯淡无光.....
也就有些愣神,可听着圆姐儿的话又醒悟过来,是啊....当初在水溪村的时候,哪里敢肖想谢府?肖想味月楼?可最后呢?
“对....到时候,咱们也能成。”
如珠这也是进了谢家后头一次出来。之前年纪小,跟着家里人东奔西走的,生活都难以为继,如今出门,瞧见着冀州城真是早早就花了眼了,这会儿和圆姐儿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前后站着,齐齐仰头看着这四层高楼,心里头震撼不已
“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楼.....”
“摘星楼,不高怎么能称作摘星?”
圆姐儿看着这高楼,听见如珠这么说,不由附和道。
“走,去前头再瞧瞧也该回去了。”
赵氏看了看摘星楼,拉着圆姐儿又往前走。
文德街不比文庆街,并非一条街都是铺子,不少摊贩穿插其中,热闹无比,吆喝声此起彼伏。
“肉包子咧,又香又软的肉包子咧,猪肉鸡肉馅儿~~~便宜好吃不上火儿咯~!”
“烙饼儿~~祖传烙饼儿!三个铜子儿一大块儿!三个铜子儿一大块了啊——”
“糖葫芦咧,酸酸甜甜糖葫芦咧。”
似乎所有卖吃食的瞧见带着孩子的便会看过去,然后打着吆喝。赵氏看着问道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那可多了!
圆姐儿听着赵氏的话,心里默默的回答了一句。可抬手摸了摸肚子还是摇了摇头,叹道
“早知道...晚食就不吃那么多了。”
“正经的饭食当然得吃饱。”
赵氏听着圆姐儿的话,一脸好笑,还不忘教育一番。
文德街到底太长,三人走了一会儿想着明天一早还要去冀州女学,圆姐儿还有入学考试,也没有往深处走,逛了一会儿便会客栈洗漱休息了。
冀州城,这个多彩繁荣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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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赵氏心里存着圆姐儿入学这个事儿,早早便醒了,带着如珠手脚也利索,如珠这会儿跟着赵氏身边也学了不少,伺候圆姐儿起床的事情如今也做的得心应手起来,赵氏一一检查好圆姐儿的书袋子,笔墨纸砚都备齐了,又贴身缝好银票,叫上马夫便往冀州女学赶。
今日正是冀州女学一年一度招生的日子,昨儿来的时候,还没什么人,可今天马车走到外头的时候,就堵着进不去了。
马夫扬着马鞭站在车悬上看了看,朝里头说道
“夫人,这会儿前头堵着了,要不下来走过去吧?”
赵氏听着钻出身来,一眼看过去,各色各阶层的马车,牛车,驴车,将入口堵得严严实实,不少停着的马车大多空着,只留下车夫,瞅着应当是被堵着了,干脆下车走进去的。
本朝风气本就开放,对女子的限制也并不严格,圆姐儿年纪又尚小,对于不能露脸,没规矩什么的赵氏压根就没有想过。
“妞妞,下车,咱们得走进去。如珠,拿好东西别落了。”
“是。”
如珠忙开始收拾圆姐儿的书袋子,圆姐儿掀开帘子就出来了
“娘....这....怎么这么多人。”
“这还没到里头呢,也不知里头是个什么光景,还当咱们是来的早的,这会儿看着却是晚了。”
说着转身将圆姐儿抱下车,如珠提着东西跟着。赵氏留下马夫在原地等着,自个儿便拉着圆姐儿往里走。
要说这马车是堵死了,越往里走越挤,等终于到冀州女学门外的那篇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