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的眼泪是融化男人的药剂,我一直不以为然,因为女友一,女友二,从未在我面前表现过柔弱,又或许,她们本就不是我该承接柔弱的女人。
但是此时此刻,我看着昭雪想哭却又拼命忍着的样子,心中的确是酸酸的。
刹那间,我觉得刚才自己觉得互不相欠了的想法真是他妈qín_shòu!
“真的扯平了?互不相欠了?”我扪心自问。
答案是否定的。
从一开始,好像就是我在无理取闹,昭雪始终都只是行使自己本该有的权利而已,真没对不起我什么。
不知道是她微红的眼眶还是我作为男人天性中的保护欲,总之很快就把错误揽在了自己身上。
人家花钱买了房子,老李头收了钱卖了房子,我不搬走昭雪完全可以把我的东西直接扔出去,我入室偷窥人家甚至直接可以报警!没麻烦警察叔叔似乎够给面子了吧?
几乎是同一秒,我低头了。
好一会儿,这才支支吾吾开了口。
“那个……你伤口没事儿吧?”我慢慢的蹲下来,但是没有做任何动作,我们没有关系,轮不到我为她擦药。
昭雪满脸怨念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呵呵……”我笑了笑,苦笑一声摇摇头,随意的蹲坐在地上,抽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我没注意到看着我抽烟昭雪是什么表情。
“对不起……”我鼓足了勇气,没好意思看她的眼睛,淡淡开口,“我知道,其实一直都是我无理取闹了,但是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冲着你撒气的,甚至有很多时候,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我自以为昭雪一直看着我是在问我为啥生自己的气,所以一肚子苦衷我好想瞬间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呵呵,我,我恨我自己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一个名堂,说真的,我现在除了一条裤子,啥都没有,兜里也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我甚至还形象的翻了翻裤子口袋,除了零零散散几乎湿透了的几支香烟和一个打火机之外,啥都没有。
我看了看昭雪,她正煞有介事的看着我,似乎是一个听众,又或者我的话,根本就没有进入她的耳朵。
“这个房子,是我大学没毕业就租着了,住了两年多,对每一个角落的感情,你都不会理解……”
说着,我起身,走到窗户边,摸了摸努力把枝叶身向窗外的吊兰,再次叹了口气,“现在的我,其实就像这盆吊兰你知道吗?努力的向有阳光的地方生长,但是,但是它自己的努力根本没有用!没有用你知道吗?”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似乎是一种发泄,是一种控制不住的情绪。
“我大学毕业的第一年,她枝叶长出窗外了,但是因为翠芽太嫩,被暴烈的太阳给晒枯了,当时我还替她难过过……”
“ 后来第二年的时候,经过努力,她又探出头去了,但是又一次,我老姐出差正好过来看看我,我出去买菜,回来的时候吊兰已经被修剪了,用的我的刮胡刀……”
“今年是第三年,我以为她的枝叶还会伸出去,我发誓一定不剪,一定让她看到久违的阳光……结果,今年她的生长方向却发生了变化……或许是,知难而退了吧?她选择了随遇而安,不过我替她高兴,今年好像反而更旺盛了……”
“我有时候我就在想,或许我的人生,真的和这盆吊兰一样,颓废下去,随遇而安,是应该的……因为我的努力根本就没有用啊……你努力的时候,别人看不到,稍有成果的时候,一个不在乎的人很随意的就可以抹杀掉……”
我回过神来,回头看了看昭雪,她正盯着那一盆吊兰看----“你说完了吗?”
听到昭雪的话,我就觉得我又特么任性了,没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听众。
“对不起,我该走了……”我愤怒,我现在连诉苦的资格都没有了!是啊,谁是谁的谁呢?没有交情,也算不上朋友!
所以,长出一口气之后我压下了自己的怒火,推门离开。
昭雪这个人,是我不能够理解的,可能她也并不理解我,一个剥夺者剥夺的有理有据,一个受害者……却是受的无法反驳。
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不该生活在一个位面,不过无论如何谢谢她让我在千雅面前有那么一瞬间挺起来了,谢谢,是时候说再见了。
回头看了看住了两年的房子,我告诉自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我就这么光着膀子离开了,这一走,可能就是永别。
这会儿是凌晨一点钟,夜深人静,雨后清凉。
走在大街上之后,渐渐的我甚至有点怀念刚才下雨的时候,刚才也冷,但起码痛痛快快的,可是这会,没雨了竟然更凉。
渐渐的,我觉的替换成贱贱的更合适,唉。
漫无目的的走着,不停的搓着膀子,我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有多少个人骂了我一句傻逼之后匆匆离开。
但是在半个小时之后,一辆大红色的奥迪q7从后面追了上来。
我愣住了,半个小时之前,我以为这是永别,起码,最近一段时间是见不到了吧,我们的缘分还没那么深重。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才半个小时,昭雪,这个我很不了解就突然闯进我生活的女人,便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已经换上了一个过膝的淡黄色薄风衣,长发披肩,即便是在黑夜中,也掩饰不住她那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