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晗之一拍脑门,“五殿下跟我说了要来看舒莫辞,我忘了跟你们说了!”

一屋子人默然看了他一眼,七手八脚的准备迎接,五皇子还是个孩子,又是温柔可亲的性子,怠慢一些倒也无伤大雅,可他是由御林军统领亲自护送来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果然不一会就见孟玄琢由一群御前侍卫簇拥着到了跟前,孟玄琢虽是身着常服,安宥却是官服,显然是皇帝派来给孟玄琢撑场面的,众人扫视一眼都是心惊,让御前侍卫统领亲自护送,这是多盛的宠爱?不说太子,就是最近风光无俩的三皇子也没这待遇吧?

孟玄琢长高了不少,粉嫩的脸上婴儿肥却还没有下去,看起来还是当年纯真可爱的模样,免了众人的礼后,又问了温老太君身体安康,顾不得落座快步走到舒莫辞面前,欢喜虚托她手肘,“姐姐,我可算是见到你了,都两年了!”

孟玄琢熟稔的口气让在场之人都是一惊,舒莫辞垂着眼又行了一礼,“劳五殿下挂心”。

孟玄琢仿佛没有注意到舒莫辞略嫌冷淡的态度,上下打量了她半天,这才落了座,又让众人不必拘束。

温老太君客套了几句,落了座,众人也都一一坐下,孟玄琢请温老太君坐了首座,自己挨着她坐下,陪老太君嘻嘻哈哈的说着话。

游晗之似乎是有些害怕安宥,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温丛薇见舒莫辞有些拘束,便和她说起了自己刚得的宝贝女儿,又邀她去家中做客,女儿太小,不敢带出门。

舒莫辞忙道,“我还在孝中,恐冲撞了大姐儿,还是等除了孝再说”。

温丛薇笑道。“可不是,别的不敢说,你要是除了孝,见大姐儿还不有的是机会?”

舒莫辞嗔了她一眼。“果然是做了娘的人,你以前可再也不会说这种话的”。

温丛薇知道她面皮薄,也不再说,换了个话题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今年曲状元的琼林花会花落谁家?”

“这有什么可赌的,定然是在长公主府了”。

温丛薇敲敲腕上的玉镯,“那我赌你,就用我这只镯子,赌你的珠串”。

舒莫辞腕上的珠串乃是当年她行及笄礼时,温漱流托温丛薇转交,温丛薇不可能认不出,却还是打这样的赌,是故意拿她取笑了,舒莫辞知道她是怕自己因宛阳郡主之事难堪烦扰。故意为之,心下感激,正要说话就听孟玄琢笑道,“姐姐在同十五姑奶奶打赌?也算我一个”。

说着离座凑了过来,温丛薇也算是知道几分这位小皇子的脾性,也不扭捏,把打赌的内容说了出来,孟玄琢拍手笑道,“两年前的冠世明珠,两年后当更加光彩夺目。我也赌姐姐,用这块玉佩赌——”

孟玄琢斜挑的杏核眼上下一溜,“就赌姐姐腰间的香囊好了”。

因着苗妈妈从小耳提面命,舒莫辞从不会轻易佩戴自己亲自绣的香囊、手帕等物。生怕惹出事端,现在因为还在孝期,身上一应饰物更是简单,这香囊是缨络所绣,只是孟玄琢年纪虽小,到底是外男。赌这种贴身之物还是不妥。

温老太君笑道,“老婆子也凑凑热闹,做个东家,来人,先把这些有钱人的赌注收上来再说!”

众人齐都笑了起来,温老太君贴身的大丫鬟果然托着托盘来收众人的赌注,温老太君笑眯眯的看着那一堆光彩夺目的彩头,“舒丫头,这里就你学问最好,来记个账,千万别让老婆子亏了本去”。

温老太君说的风趣,舒莫辞便也凑趣道,“那可得事先说好了,老祖宗赚了个钵满盘盈的话,可别忘了莫辞的工钱”。

温老太君呸了一声,“看把你这丫头给乖的,怪不得得了个聚财才女的诨号,放心,亏不了你的!”

舒莫辞抿唇笑了笑,果然拿起笔写了起来,众人都来了兴致,纷纷猜测到底今年状元郎的琼林花会花落谁家,虽然大多都猜测是平林县主,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温丛薇在舒莫辞写自己的赌注,环佩一双时,指甲轻轻叩上桌面,舒莫辞心虚,也不敢抬头看她,她们俩闹着玩,就算温丛薇赢了,也不会真的要她的珠串,但这么多人,谁知道那珠串会落到谁手里,总不会又跟人家要回来,还是换个赌注的妥当。

过了一会人声鼎沸起来,舒莫辞隐隐听到有人在说曲七姑奶奶,正不敢相信间,有小厮进来禀告说曲七姑奶奶求见。

舒莫辞腾地站了起来,“七姐姐!”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垂头朝主座行了一礼,“莫辞失礼”。

温老太君摆摆手,“还不快请七姑奶奶进来”。

片刻后曲少微就快步进了彩棚,众人一一见礼过,温老太君笑眯眯道,“七丫头这一去河东,倒是水灵了不少,河东水土果然比京城养人”。

曲少微在风雪城风吹日晒了三年,原本还算白皙的肌肤黑了不少,不说和舒莫辞、温丛薇等比,就是比大多数京城的男子也不如,听温老太君闭着眼睛说瞎话,也不多言,只笑道,“老太君过誉了”。

“回来就好,小九现在出息了,你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快去跟舒丫头说话吧,我老婆子再霸着你,舒丫头非得跟我急眼不可”。

曲少微转眼看去,果然见舒莫辞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眼眶微红,却不舍得低下头掩住自己的失态,就那么微抬着下巴看着自己,平日总是半垂着双眼也睁的大大,仿佛这样就可以看的更清楚一点。

曲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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