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大理寺卿突然唤了顾梓菡一声。
顾梓菡微鄂,他如此唤她便是知晓了她的身份了。
大理寺卿与顾家有所渊源,以往一直称她为“大小姐”。
“你是如何知晓的?”顾梓菡看着大理寺道。
大理寺卿淡淡一笑道:“人的容貌变与不变不过是外在,人的那份独有的气质却不是想要掩盖便能掩盖的。”
对于大理寺卿的回答她不予置否,但她回来后从未与其接触过,不过短短的相处便能知晓她的身份,这察人入微的能耐倒让她佩服。
大理寺卿突然收起笑容,看着顾梓菡严谨了神色道:“大小姐,微臣曾私下查过顾太君殁之事。”
顾梓菡心里猛地一揪,“你有所获?”
太君定然不是离愁所怀,她笃定是吕梓冉所为。但如何做的,她却还未想明白。
大理寺卿面色凝重地看着顾梓菡道:“卑职查到一些疑惑,但却因为某人的阻止而罢手了。”
“谁?”顾梓菡眼眸微眯。
“顾府总管。”大理寺卿一字一句道。
顾梓菡瞳孔猛地一紧,答案其实在细节间早已掩藏在心里,只是她不愿意去解开,但此刻这答案却不由地浮出了水面,让她错所不及。
“大小姐打算如何处理?”大理寺卿问道。
她看了大理寺卿一眼不语,因为她也没有答案。
她缓缓低头,看着紧握着的拳头,手心里有一张纸条,是方才德太妃跌倒时她出手相扶塞到她手里的。
这手心里的纸条是什么她还不知道,但她心里有一种预感,若是打开恐便是另一场风波的到来。
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爬过狗洞,钻进一处废弃的宫殿里。
“二月。”十二放低声音喊道。
二月从一旁假山下出来,对着十二挥了挥手道:“十二,这里。”
十二跑了过去,看着二月急切地问道:“如何二月,宫主离开皇宫了吗?”
二月微微点头,“应该算是离开了。”
十二拍了拍胸脯,“还好。”
今儿一早十二来找她把事情一说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还好她激灵,想了办法立马出宫去找了宫主说的人。
突然周围火光大亮。
两人转身,便见一群御林军站在身后,而后御林军中,吕梓冉和八月站在一处。
吕梓冉看着十二嘴角冷扬,“本宫便想是谁人在帮那贱人,原来是你们。”
二月眉头紧蹙,看着吕梓冉身旁的八月质问道:“八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们在此碰面只有八月知晓。
八月低头不语。
十二想了想终于明白,对着八月大喊道:“八月,是你出卖了我们。你说,七月是不是亦是你出卖的。”
七月之死她一直怀疑与这惠嫔有关,如今见八月与之站一块她便肯定了自个的猜想,而出卖七月的定然就是八月。
八月依旧不语。
十二见状气结,举手便向八月而去。
但不过几招便被八月拿下。
吕梓冉冷冷地看了十二和二月一眼,“把她们给本宫押回去。”
“是,娘娘。”
翌日早上,德太妃昔日寝宫——
“太妃,太后来了。”莫姑姑在德太妃身旁道。
德太妃放下手里的金剪,看着面前的盆栽喃喃自语道:“该来的总归是要来。”
正殿内,德太妃迎了太后。
两人在榻上对视而坐。
太后看着德太妃道:“德太妃在皇陵待了十年,怎突然回宫亦不给哀家一些消息。”
德太妃淡淡一笑道:“本是不打算回来的,事发突然却也忘了。”
太后看着德太妃道:“哀家听说德太妃今日一进宫便办了一件大事?”
德太妃淡淡一笑道:“这话倒是传得甚快。今儿进宫时天色已晚,见大理寺卿被拦在了宫门外,一问才知宫里出了大事。臣妾便顺便带了其入宫。”
“这宫里如今的大事便是皇上中毒昏迷不醒,哀家倒不知德太妃说的是否与之有关。”太后冷冷道。
德太妃缓缓颔首,“却当真于此事有关。”
太后眼眸微眯,看了身旁贴身慕姑姑一眼。
慕姑姑将屋里的奴才都遣退了出去。
太后看着德太妃道:“德太妃这久不在宫里头恐不知如今后宫何样,回来一趟便当看看昔日旧人,何必蹚那些个浑水呢?”
德太妃淡淡一笑道:“这浑水的确不该蹚,然这世事往往也是身不由己。”
太后眼眸眯起,“德太妃此话何意?”
德太妃凝视着太后半响,最后却突然道:“太后,往事已矣何意执着而忘了眼前当珍惜之人呢?”
太后后背猛地一僵,神色一紧道:“德太妃此话何意?”
德太妃眼帘微低,看着面前的茶杯道:“太后,十年前你所做之事并不是无人知晓,回头是岸,不要到最后无法回头时才后悔。”
太后脸寒了下去,不再佯装,寒厉的目光看着德太妃道:“既然你知晓哀家所做之事,就该知道如何做才能保自个的小命。”
德太妃淡然地一笑道:“臣妾之命十年前就该没了,如今多活了十年当是够本了。”
太后神色一冽道:“所以你此番回来是打算戳穿哀家?”
德太妃看着太后却不语。
太后将其当成默认,起身道:“德太妃,你不该回来的。”话语里毫不掩饰杀意。
太后转身往屋外而去。
“十年前先皇本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