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溢庭转身,很好,“碍事”的女人已经走了,这又静下心来重新捣鼓。(
半小时后,郝溢庭拉着脸子端着煎好的三明治出来。
“吃吧。”
声音冰冷,没正眼看她。
宁婳儿拿着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面包,忍不住翻了下眼皮子。
这、黑不隆冬的玩意,能吃吗?
“怎么面包都是糊的呀?”宁婳儿小声问了句。
“吃不吃?”郝溢庭沉声问,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
宁婳儿绷着脸子坐着,久久才说了句:“你在为难我的胃呢。”
郝溢庭募地转头,目光凉飕飕的盯着她。
女孩儿正襟危坐,眼睛盯着面前的盘子,神情有几分木然,大概是在跟自己抗争,到底要不要吃面前那物。
她轻声低喃的话似乎并不是在对他说,而是说给自己听。
郝溢庭看她那木木呆呆的小样儿挺可爱,这瞬间心情大好,拉了椅子坐下,目光柔柔的落在她脸上。
宁婳儿捂着饿扁的胃,还是垫点儿东西吧,至少不会中毒。
准备下手时郝溢庭却忽然将她面前的盘子夺走,“算了,别吃了,食物中毒了我可不想负责。”
郝溢庭说这话时已经端着盘子进了厨房,宁婳儿反应过来后赶紧去追。
“我要吃的。”
“不能吃!”郝溢庭头也没回的回了句。
宁婳儿追进厨房,郝溢庭已经利落的将三明治倒进了垃圾桶。
“可我很饿。”宁婳儿恼了脸子怒道。
郝溢庭盘子搁厨房中间的中岛柜上,大掌撑在台面上,高大身躯倾斜,随意的立着。
“真饿?”他笑问。
宁婳儿点头,一张纯净无害的脸上满是急迫。
“求我啊。”郝溢庭轻佻出声。
宁婳儿一愣,却拧眉说:“你刚对我动手动脚了!”
郝溢庭耸肩:“那又如何?我不承认你又有什么办法?”
“我叫阿梅给弄吃的。”宁婳儿转身就走出去,管家说过,她可以让阿梅代劳任何事。
郝溢庭眼神瞬间冷下去,快步追上宁婳儿。
“行了行了,我再给你找找吃的。”
郝溢庭拖住人,宁婳儿拉开他的手,同时抬眼看他:“我看出来了,你没比我熟悉多少,我还是去找阿梅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厨房他也是个新手吧?兴许比她还手生,她怎么也不至于把现成的吐司煎糊掉啊。
郝溢庭拉着不放,语气放缓了不少。
“你这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相信人呢?”
宁婳儿摊手:“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找吃的来。”
“……”郝溢庭、默。
他承认无法抵抗她的“命令”,就算她那话令他嗤之以鼻,可还是打住了后面的嘲讽,顺着她的意思又翻腾了一遍厨房。
宁婳儿是第一个让大少爷心甘情愿为她服务的人,且瞧大少爷此刻那表情,似乎还很享受。
宁婳儿在诺大的厨房里走走看看,厨房是“同”字型设计,中间是搁放东西的中岛柜,其他三方都是厨灶,煎炸炒和蒸炖烤都是分开的,还有专门做甜点的一方厨位。
如果每个台面下的橱柜都拉开来看看,那也是项不小的任务。
宁婳儿开了几个橱柜的门,合上撑在中岛柜台上看着郝溢庭。
“有吃的吗?”她小声的问。
郝溢庭叹气,回头看了眼那丫头白生生的脸子,触及她期待的目光想说的话都压了下去,顺带压下了不耐烦。
她若是像最初那样对他怒目横瞪,或者对他呼喝两声,他立马甩手走人。可她偏偏就有法子令他不能甩手就走,且如果丢下挨饿的她他就是十恶不赦的恶棍一样。
“带你出去吃,好吗?”郝溢庭为难了,转向她问。
君子远庖厨,没进过厨房的男人,哪里知道该怎么给人弄出点儿热乎乎的食物来垫胃?
“不要,那我还是回去睡觉吧,饿一饿就过了。”宁婳儿垂头丧气的走出厨房。
从来没经历过挨饿受冻的日子,来郝家短短几天,这种滋味可真是体验得彻底。
郝溢庭又开了冰箱,靠餐厅门有两排冷藏柜,里面也放了不少东西,可大少爷不会弄,愁煞人也。
“要不,给你滚个西红柿吃?”郝溢庭听见那哀怨委屈的声音,心底无端端的内疚起来。
宁婳儿在门口站着,脸色迟疑:“生吃不干净吧?”
“那……”郝溢庭想从冷藏柜中找点儿能及时吃的东西来,却始终无果。
宁婳儿走过去,贴着玻璃门看里面冷藏柜里的东西,忽然眼前一亮:“有牛肉呢。”
郝溢庭佯装没听见,煎牛排这种技术活儿,大少爷要会那才是见鬼了。
宁婳儿拽了下郝溢庭:“急冻里面还有鸡翅呢,有整只乌鸡啊,这么多吃的,你怎么在找啊?”
郝溢庭一概当做没听见,拉开冷藏柜的玻璃门,起手捡了三颗鸡蛋。
“炒鸡蛋吃吧,补充蛋白质。”
郝溢庭一锤定音,再不接受她的任何意见。
宁婳儿当场无语,炒鸡蛋……
“可我看到有牛肉,有鸡肉……”
“大晚上吃什么荤?想吃明天让厨房弄就是。”
郝溢庭立马又恢复了冷傲的样子,一副“爷做主”的气势,直逼得她无话可说。
宁婳儿退出危险范围,趴在门框上远远的围观。
郝溢庭倒了油,直接把鸡蛋敲进热油里,油爆炸的声音吓得宁婳儿赶紧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