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被气得血气上涌,可又无言以对。
宁婳儿仰着小脸子看他,可他老半天都没个回应,继续埋头吃,啥也比不上填饱肚子强。
郝溢庭真要吐血,双掌撑在桌面,一字一句从牙缝中蹦出来。
“宁婳儿!”
宁婳儿皱眉,吃个饭,他烦不烦?
郝粤天这样,郝溢庭也这样,饭桌上自己唧唧歪歪就算了,还弄得别人不能好好吃饭,郝家人是不是都这毛病啊?
“宁婳儿,别用自己所谓的‘牺牲’去拯救你家里。公司你是父亲的事,你父亲的人生为什么要让强加给你?你父亲的人生,更不需要你来负责。你这么做,觉得自己很崇高是很伟大是吗?简直可笑。”
宁婳儿忽然“嘭”一声筷子拍在桌面,抬眼,脸子暗沉沉。
“不吃了,吃个饭老在耳边唧唧歪歪,跟老太太似的不停的说,神烦!”
起身就走。
郝溢庭傻了片刻,嘿,这小白眼儿狼。
“站住!本少爷没让你走,你必须给我呆着,宁婳儿!”郝溢庭怒声而出。
宁婳儿要听了才怪,依旧头也不回的穿过大厅上楼。
郝溢庭气得捶胸顿足,侧目回想了下,他是为什么神经兮兮的凑她跟前丢人现眼?还给她弄吃的?简直有病!
郝溢庭快步走出餐厅,抬眼,宁婳儿那小身影已经不见了,郝溢庭心口闷堵的全是不甘,捏了拳头想一记砸在墙面,连墙体都被震了两震。
郝溢庭上楼后,楼下下人才敢探出脑袋出来查看。
次日,清晨。
楼下电话已经催了几次,阿梅也在宁婳儿房门外站了很长时间。
“小姐,您先起床用了早餐再继续睡行吗?楼下管家已经打第三次电话了,婳儿小姐,求求你了,先起床好吗?”
原以为伺候未来的小夫人是个好差事,却没想到这么磨人。
宁婳儿蒙着头没有搭理外面人的意思,阿梅在外面给急得啊,又不敢进去叫人。
这刚等着,阿梅房间里的电话又响了,阿梅欲哭无泪,不敢耽误,赶紧跑屋里接电话。
“我是阿梅。”阿梅抓着电话就说。
管家声音暗沉沉的星期:“婳儿小姐还没起?”
阿梅背后冷汗狂飙:“没有,还没有,我一直在敲门,小姐就是不回应。”
管家声音见怒:“是要让老爷亲自来请吗?阿梅,你不是第一天来唐家,连小姐都请不动,你怎么回事?还想不想在唐家做事了?难道你想以后每餐用饭都要老爷少爷小姐们左等右等?”
阿梅头疼,赶紧应话:“赵叔,我再去叫小姐,马上就去。”
阿梅挂了电话,又往宁婳儿房门外站,敲着房门,声音很急。
“小姐,婳儿小姐,你再不起床,老爷就亲自来请了。小姐,拜托你先起床用了早餐,再继续睡好吗?”
经过这一遭,阿梅算是对宁婳儿的脾气摸清了个几分。
宁婳儿别看生得柔柔娇娇的,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实际上她是不会为任何妥协,不管自己的事情,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要她体谅下人,那就更甭想了。
阿梅在房门外好个求,大概两分钟后,管家亲自上来了。
阿梅转头一看,脸色都白了起来。
“赵叔!”
管家黑着脸走过来,冷冷看了眼阿梅:“小姐不愿意起床?”
阿梅缓缓点头,管家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他也清楚昨晚三更半夜人还下楼找吃的,那么晚了还折腾了一回,现在才六点半,哪能起得来?
可老爷发了话了,用饭得一家人一起,这一家人目前已经包括了“宁婳儿”。
有这要求,还不是为了承认她在郝家的地位?
管家叹气,到底孩子年轻,不懂这些。
管家瞧了下门:“婳儿小姐,老爷来了,您先开门好吗?”
宁婳儿脑子隐隐作痛,一截雪白雪白的手臂从被里伸了出来,然后缓缓坐起来,双手抱头,真是烦不胜烦。吃个烦,有人在耳边唧唧歪歪,睡个觉也有人在外头唧唧歪歪,还让不让人好好过了?
“起了。”宁婳儿小声回了句。
太小,不过管家算是听了清楚,当即退后两步站在门外。
“婳儿小姐,请您快点,郝家上下都在等你呢。”
宁婳儿抓了一把头发,进了洗手间快速洗漱,眼神还虚漂着,因为没睡好,所以头疼。
外头人就是不厌其烦的喊,不厌其烦的说,宁婳儿再没回应。
这算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吧。
宁婳儿终于出门,管家愣了下,却当即摇头。
“婳儿小姐,您还是穿戴整齐再下楼的好,这样下楼用餐,不合适,今天两位少爷在,下人也不都全是女眷……”
宁婳儿垂眼看自己,睡衣是运动舒适型的,这样款式的衣服出门都能穿,下楼吃东西怎么就不能穿了?
“嗯。”
没争执,转身进了房间,快速换了条裙子。
宁婳儿再次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的,管家终于点头了。
“这挺好,婳儿小姐,您请。”管家满意了,赶紧前面引路。
楼下餐厅,这的气氛早在郝粤天第一次开口让灵叫宁婳儿下楼时就冷了。
餐桌上没人敢吭声,郝溢庭和郝溢鸣在郝粤天左右手两边坐着,顺位下来是郝卓新和郝恩希两姐妹。
两姐妹还在上课,宁婳儿高考结束,早早进入了假期,而正常课业的学生,都还在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