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钱义茫然看着梁昆,脑门上顶着大大的一个问号,看见他这副呆样子,梁昆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道:“蠢材,亏你还是在战场上经历过几番生死的,连先下手为强的道理都不懂了吗?那秦锋来干什么的?难道就是陷害咱们来了?他的主要任务还是要打鞑子嘛,而鞑子这绝杀阵一摆,就不知要填进去多少士兵的性命,咱们何苦跟着他疯?就让他带来的那二十万京军去填埋好了,国师看中的人选,想必也不是个草包,正好破阵之后,鞑子退去,他也元气大伤,那时即便想对咱们下手,只怕也没有这个力量了。”
“妙啊。”江罗一拍掌,小声笑道:“老将军这借刀杀人坐收渔利之计当真妙的很,只要秦锋一走,皇上再要向咱们这里渗透势力,势必又要费一番周折,到那时,咱们的年纪也慢慢大了,趁着有身家,正好告老还乡,或是伤病请辞,回去过一过家财万贯的富贵日子,这主意当真妙得很啊。”
梁昆得意一笑,淡淡道:“正是这样,才能称得上两全其美嘛,到时小元帅破了绝杀阵,咱们作为他的属下,自然也有功劳可捞,如此一来,好事可也全成了我们的,如此好买卖,却去哪里寻来?呵呵呵!”
梁昆笑完了,才又正色道:“行了,今日下马威已经给了,也摸出了这小元帅的心思,往后你们就要小心应对了,适当也表现出一些对人家的敬意,还有,军营里但凡有那热血冲动的刺儿头,都想办法处理一下,这么多普通士兵,让咱们经营到这个地步不容易,可别因为这些刺儿头功亏一篑,须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若真的让他们反戈,到时候咱们便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明白吗?”
最后一句话声色俱厉,只让众人身上都是一个哆嗦,于是齐齐答应,这里另一个叫白林的将军便笑道:“老元帅不用担心,那些刺儿头多是直肠子的,便是上了战场便只知没命冲杀,所以到如今,可也没几个留下来,先前一些热血的,也早让军棍打的服服帖帖了。”
梁昆冷哼一声道:“无论如何,不可掉以轻心,小元帅和他的兵从京城千里迢迢而来,对边关不熟,不足为虑,但若是咱们自己地盘上的兵要造了反,到时候不但是你们,就连我,也只有抹脖子的份儿了。”
众将齐声答应,这里梁昆又嘱咐了他们几句“万事小心,莫要阴沟里翻船”之类的话,便也让他们离去了。
而与此同时,在秦锋的营帐中,雷霆却是让亲兵在营帐外守着,他和京城几个将领也正在与秦锋商量。
洛槿初大大方方坐在屏风后听着,听雷霆说他们来了这一天的遭遇,她心中不禁暗叹:这边军的将领是找死的节奏啊,奇怪,论理他们也都是身经百战的大将,怎么行出的事情都这么愚蠢呢?连近在眼前的危机都没有察觉,还在那里自高自大,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但万一来的不是强龙,是神龙呢?而且来的还不是一条,是两条呢?他们难道就从没想过被一窝端的可能性?更何况,边军底层士兵长期被欺压剥削,那些将领凭什么就认定了秦锋争取不过来这一股最大的力量?
正想着,就听秦锋开口道:“他们在边疆这十几年,肆无忌惮惯了,变得越来越自大,对自己也是越来越有自信,更何况,他们以为这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又断定我不敢在这时候自断膀臂,所以方会如此有恃无恐。”
“元帅说的,也正是我们的顾虑,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难道真的就放任这些家伙放肆吗?”另一名一品将军关山郑重问道,事实上,他也不赞成现在就动边军,理由就是秦锋刚刚说的这些。
话音刚落,便听秦锋断然道:“不动不行,这些人若再留下,必然会成为咱们背后的刀子,你以为他们做了这么多坏事,会对咱们没有戒心?会不想着借刀杀人?所以必须要动。”
部将们一时没了声音,但紧接着,便听雷霆沉声问道:“是,末将等谨遵元帅之命,但不知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
“等。我已经有布置了,剩下的,便是等。”有国师传信,秦锋自然是信心十足,看到雷霆眉头紧皱,他便微微一笑道:“行了,你派人去接应一下耿将军,我想,如今既然我已经来到了雁落关,他应该也要到了。另外,让咱们的士兵和这边军中的普通士兵接触一下,多谈谈军饷和饮食方面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收集一些情报。”
雷霆略一思索,心中也明白了这其中关窍,于是领命而去。这里洛槿初和梅如玉等方从屏风后出来,却见秦锋正对何秋澄道:“何大哥,我觉着让士兵们彼此交流这一招短期内不可能见效,只怕到时还要何大哥想办法出面联络几个朋友。”
何秋澄郑重道:“合该如此,待我悄悄出去,看一看昔日兄弟都在何处。”
秦锋点头道:“嗯,万事小心些,侍卫腰牌你还带着吧?那几个老家伙现在还不敢就和我翻脸,一旦有事,你亮出腰牌,大概也有作用。”
何秋澄抬头看了一圈帅帐,感叹道:“元帅也太小瞧我了,我在这片天地足足呆了七年,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无比,如今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