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嫂子”二字,齐煜不由的满脸“悲愤”,但是很快的,小家伙的面色便恢复如常,郑重给秦锋和洛槿初见了礼,然后面上才浮现一抹奸诈的笑容,嘻嘻笑道:“我和皇帝哥哥说,哥你是个最狡猾奸诈的家伙,必然不肯受他摆布,不但不会随大军入城,回来后也肯定是先回宣亲王府,所以了,皇帝哥哥为了不让你留下这个把柄给言官们攻击,特意让我来这里守着,一看见哥,就宣他的口谕,让你即刻进宫。”
似秦锋这样的人,即便出生于富贵之家,终究还是带着些江湖习气,齐煜说的没错儿,他才不会在心里想着回来第一件要紧的事是进宫覆旨,进宫哪有回家来得重要?然而如此一来,那些言官哪里会放过这样的错儿?何况这其中还有秦守搅风搅雨,因此齐煜这一次堵在此处,倒是真心为了他好。
果然,秦锋想了一想,只得无奈叹道:“好吧,那就多谢你了,咱们先进宫,让你嫂子先回去。”
待目送洛槿初走远,齐煜才不怀好意的对秦锋笑道:“哥你不用谢我,哼哼!我才不是为了你好,只是知道你的打算,你必定想着言官攻击就攻击,恰好让皇帝哥哥处置了你,从此后无官一身轻,可以和嫂子悠闲度日啸傲山林是吧?嘿嘿嘿!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愿?你一走,剩下的担子岂不是要我们这些小家伙来扛,所以你……”
不等说完,已经看到秦锋面色黑成了锅底,齐煜连忙抢先一步上马,哈哈低声笑道:“我虽然和你竞争六姐姐失败了,不过哥你也别想着从此后就可以和六姐姐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别的我不能够,使点小坏什么的,我自认还是没有问题的。”
“你……你这小混账东西,都是跟谁学的这么黑心?”秦锋哭笑不得,无奈之下也只得翻身上马。
“跟谁学的?”齐煜眉毛一挑:“嘿嘿!这还用问吗?无论是哥你,还是皇帝哥哥,哪个不黑?我跟着你们学,难道还能白了?不过这个主意却是皇帝哥哥告诉我的,哥生气,去找皇帝哥哥算账啊,哈哈哈……”
“皇上,这就是你对待我这个大功臣的态度吗?”秦锋在马上看着齐煜大笑前行,心中悲愤莫名。
“阿嚏”
齐云打了个喷嚏,宫珍忙从怀中掏出绢帕替他擦了擦嘴,一面忧虑道:“从前妹妹和我说过,这大暑天里的热伤风不是玩儿的,不如叫个太医来看看?”
齐云摆摆手,笑道:“无妨,这不是什么伤风,必然是秦锋那个家伙念叨朕呢,你以为煜儿是能藏住话的?那小子定是将朕给卖了个干净,也罢,想来他们这就要过来了,朕去御书房等着。”
宫珍连忙起身帮他整理衣衫,一面忍不住笑道:“皇上也是,世子凯旋归来,何苦这会儿抓着他不放?还要小世子去气他?”说完就听齐云笑道:“定要如此才成,那小子的性子朕还不了解?万万不肯真正接受朕的安排受万民敬仰的,哼!他想做没笼头的马,朕还舍不得放他这匹千里驹海阔天空呢。”
宫珍的手轻轻一顿,却是没说什么,眼看着皇帝离去,她才直起身来,笑道:“也好,妹妹长留在京城,正好还可以和我做个伴儿,只是宣亲王府这一潭水,可深得很,也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应付过来。”
说到这里,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洛槿初狡黠活泼的样子,宫珍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笑道:“我真是糊涂了,若说玲珑,谁还比得上她?当年是小女孩儿的时候就了不得,如今有了这些历练,只怕越发厉害了。”
越发厉害的洛槿初此时正在宣亲王府中,逗弄着那小小婴儿,想她和秦锋出去了一年多,公主自然早已生产,虽然公主年岁不小,好在这一次秦宇格外精心,总算有惊无险的将小宝贝生下来。
待得下人们都退下了,公主方问起洛槿初和秦锋在边疆的一些情况,听说了那天香宫老毒妇和如同绞肉机般的绝杀阵,饶是公主定力过人,也不由得后怕不已。
洛槿初见她后怕,连忙就把这个话题打住,四下里转了头看看,见没有人,这才小声笑着问公主道:“宝宝如此顺利便生下来,大房那里竟没使一点儿绊子?”
洛槿初嫁过来不到三天,秦锋便接到了出征的命令,小两口一起共赴边疆,公主万万没料到她竟然就能知道这王府内的明争暗斗,当下不由愣住了,好半晌才苦笑道:“是了,我竟糊涂了,还以为能瞒住你一时是一时,可你是多精明的孩子,这些事哪里能瞒得住你去?只是我跟你说一句话,无论如何,大房确实因为我和驸马受了委屈,素日里该忍让一些,你便忍一些,啊。”
洛槿初心中不由得叹气,她心里太清楚了,公主那可是在后宫里出生的,从小到大又受尽万千宠爱。人家经历的,那是比宅斗更加高级的宫斗,对于大房那些伎俩,哪会不心知肚明?所以到今日,梁夫人使尽了诡计,却也没能害得了她。然而也正是因为公主这种愧疚忍让的心态,才会助长大房的气焰,说到底,不管公主多么聪明,她的本质还是一个包子,最多算是一个精明的包子,不然的话早不知道死几回了。
因当下便把眉毛一挑,冷冷道:“娘亲为何要这样想?这一切都是皇帝做主的,关你与驸马什么事?若说忍让,小小不然的,也就罢了,但若是大太太立意起了歹毒心思,那就别怪儿媳也不和她讲什么忍让情面。娘难道不知?这一次后方粮草全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