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洛涛与秦氏就带了十几个家人前往香峰寺。原本洛槿初是要跟着的,不过早起后她就说肚子不太舒服,吃了药要留在屋里静养,芳姨娘本也要跟着,却被洛槿初留下,美其名曰“照顾”自己。其他的小妾们也想去,但秦氏端着脸子,洛涛一想,这么多年不曾在发妻面前尽过心,看她那日头痛欲绝的模样,着实可怜,因此也就没让小妾们跟着。
一切都在按照洛槿初的剧本走向进行,剩下的就要看秦锋那家伙的实力了,当初他可是拍着胸脯跟自己保证,就自己庄子这几个家丁嬷嬷,用不上眨眼功夫,保准让他们昏倒过去。
估摸着秦氏和洛涛走了小半刻钟,洛槿初“元气”尽复。芳姨娘倒是尽忠职守,守在她身旁安安静静绣花,见她猛然坐了起来,便瞟过来一眼,淡淡道:“姑娘肚子好了?看这脸色是好了吧,恢复的真快,什么样神妙的药有这效果?也给我们几粒,下次吃坏肚子,倒也不用怕了。”
洛槿初微笑道:“姨娘想要还不容易?香草去我匣子里将那治疗腹泻的丸药拿几颗过来,别拿错了,看准了记号儿。”说完又对芳姨娘道:“不是我自夸,姨娘到时用了就知道,这药虽是我自己配出来的,着实好用,看,不过是一晚上,如今肚子就没事儿了。唉!难怪我师父经常说,有时候就连他也很佩服我的。”
芳姨娘心中干呕了一声,暗道真不要脸啊,这就把自己夸到天上去了。因见香草果然拿出几枚药丸来,她便接过了,笑吟吟地道谢。却听洛槿初道:“姨娘回去吧,我肚子好了,还要去先生那里上课呢。”
芳姨娘笑道:“我不太放心呢……”不等说完,就见小丫鬟蕊儿跑进来,对洛槿初道:“姑娘,柳先生过来了,听说您肚子不舒服,要过来看看您。”
洛槿初忙道:“我已经好了,哪能让先生过来看我,我这就去上课。”说完也不管芳姨娘,自顾自就把桌上的书本都收拾起来,俨然一副要上课的模样。
芳姨娘这才站起身道:“既然姑娘去上课,婢妾便回房了。”说完转身出门,那几枚丸药却是“落”在了这里,蕊儿眼尖,看见了,连忙要喊,被香草使了个眼色,便不做声了。
待芳姨娘走后,洛槿初才嘿嘿笑道:“就知道她不敢要,哼!做贼心虚,就凭她,也敢吃我的药?正好儿,给了她我还觉着浪费呢。”因命香草将那几枚丸药重新收起来,她这里收拾好了自去见柳先生。
却听柳先生要带她出去认认草药,香草等本要跟着,但不知怎的,竟然脸上就起了疹子,柳先生看见了,不由得歉意道:“定是我身上这几株金线草惹的祸,许多人不服它的。”
洛槿初趁机赶几个丫鬟回屋,只说在外面走走,就回来的。于是师徒二人联袂而去,须臾间到了庄子外的小丘后,只见秦锋牵着三匹马,已经等在那里。
“会骑马吗?不会骑的话,这路程来回可不短。”秦锋斜睨着洛槿初,一脸的轻蔑。这个时代的千金闺秀,很少有会骑马的,虽然洛槿初在乡下住了这些年,也未必就会骑。
却不料洛槿初把脸一扬,冷哼道:“笑话,有什么不会的?”说完翻身上马,动作竟十分利落。待看到柳先生也上了马,她不由得惊讶道:“师父,难道你也要去给秦公子当小喽啰,这……这可不合你的身份啊。”
柳先生冷哼一声道:“你们两个小的胡闹,我自然要在一旁看着,不是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大家小姐,怎么就生成了这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要命性子。”
“秦锋,你这个小人。”
洛槿初看着秦锋恶狠狠地叫,在她看来,自然是这家伙向秦先生告的密。
秦锋也是满头黑线,冷哼道:“关我什么事?你要柳先生配合你,又不和他说原因,他见你困难,见我还困难吗?逼着我非说出来,不然的话就不去接你,我还不是为了你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计划?这时候倒来怨我,有本事你别用柳先生啊。”
“哼,反正就是你嘴巴不牢。”洛槿初心里明白秦锋说的有道理,只是她怎么肯认输。不过想到等下还要等着人家出力呢,到底也不敢多说过分的话。三人三骑飞驰而去,转眼间便消失在地平线外。
且说洛涛与秦氏进了香峰寺,主持和十几个僧人亲自相迎,领着进了大雄宝殿上香,又在各殿拜了一番。听见洛涛问这周围有什么景致,他便道:“后山有一眼龙泉潭,潭边几十株银杏和枫树,这个时节景致倒还好。”
洛涛一听,登时来了兴头,又想着这是陪秦氏出来,因此便道:“不如一起去看看?”
秦氏淡淡道:“看什么?往年也看过。你赶得时候不好,其实这里最出名的是这寺庙后山的桃花,春天里着实有些来赏桃花的人,偏如今这个时节,桃树也只剩下残叶了。”
洛涛笑道:“你也是名门闺秀,该知道‘留得枯荷听雨声’也算是一种别致意境,走吧,既然来到此地,总要带我四下看看才好。你那日头痛发作的时候着实吓人,焉知不是素日里在庄子上闷着,不大走动的缘故?”
秦氏本不欲去,然而听到洛涛这番话,又听他提到自己头痛发作的时候,不由得眼圈儿就有些红,因跟在他身后往后山走,一边淡淡道:“我在庄子里,再怎么不走动,这乡下总也比侯府里开阔些。我那病的由头,我心里清楚,难道你心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