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洛槿初也不由得一愣,暗道真奇怪,看着小世子就觉得他是个小正太,论理秦锋也不大啊,十五岁的少年,那按照我们现代的标准,还是未成年呢,怎么我就没有这种感觉?总觉得那家伙比我还狡诈还成熟。
她只是愣了一愣,却听齐煜已经在教那只鸟儿说“姑娘你要等小世子长大,姑娘你要嫁给小世子”这两句话了,只把她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忙清了清嗓子,努力地竖起柳眉,伸出一根兰花指,指着齐煜娇声叱道:“你这个不长良心的小东西,弄了这个雀儿来,说是哄我玩儿,你是为了给我玩儿?还是给我添罪孽呢?”
苍天可鉴啊,洛槿初这真是努力回想着红楼梦的剧情,拼命秀演技了。然而这番作态落在齐煜眼里也就罢了,偏生香草是跟着她多年的,自家姑娘什么性情哪有不知道的?因在旁边一个没憋住,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吓得她连忙大声咳嗽着,一边拼命拍胸口,就怕破坏了姑娘的“大计”,回头她要冲自己撒气。
齐煜让这主仆两个弄糊涂了,狐疑的看了香草一眼。洛槿初一看不好,这没经过训练的蹄子要给自己露馅儿。因连忙也咳嗽两声,捂着胸口假装哭道:“这雀儿好不好,也有个老雀儿在窝里守着,你怎么忍心让它母子离散,又故意拿到我面前儿来给我看,故意用它来碍我的眼是不是……”
天知道她都多少年没看《红楼梦》了,但对这一段印象还算深刻,虽不敢说一字不差,但意思总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齐煜更糊涂了,摸着脑袋疑惑道:“姐姐怎这样说?我怎敢用它碍您的眼?它和老雀儿母子离散,怎么成了碍您的眼?”
洛槿初一愣,心想糟了,演的太投入,忘了龄官是没有父母,从小被卖进戏班子的,我如今爹娘都健全,而且活得又滋润又健康,我……我特么为只雀儿伤心,这也太假了吧?”
因这样想着,脸上不由得就露出尴尬神色,这齐煜身为仁亲王府小世子,那么点儿的年纪也能从暗算中逃了一条命出来,自然也不是普通孩子。此时看到洛槿初的表情,再看看对方脸上连滴眼泪都没有,身旁是香草不停抖着的肩膀,当下哪里还不明白?不由得一张小脸都黑成锅底了。
“六姐姐,您就别变着法儿的来敷衍我了,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无论您变成什么样儿,将来我都一定要娶你。”
洛槿初目瞪口呆,一旁的香草也实在是忍不住了,若不是顾忌自家姑娘的面子,估计这会儿她已经在地上打滚儿了呢。饶是如此,即便拼命捂着嘴巴,还时不时就有几声笑逸出来。
“你……你这熊孩子,怎么说话呢?难道我不愿意,你还强抢民女不成?”洛槿初气得脑袋都有两个大,也顾不得平日里端庄温柔的娇花形象,指着齐煜的鼻子叫。
却不料这小世子眼睛一下子就亮的有若天上晨星,轻声道:“我就奇怪,六姐姐这样柔柔和和的性子,怎么会对了秦哥哥的胃口?他是从小儿在外面历练过的,常说最讨厌京城里这些说话好像蚊子哼哼,一步路要分作三步走的名门闺秀。可他偏偏喜欢你,我就说这不对啊,不符合他从前说的话,如今才知道,原来六姐姐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竟是装出来的,您的本质其实是这样爽利可爱的,难怪秦哥哥拼出去要与我为敌,也要和我抢你。”
如果现在地下有条缝,洛槿初相信自己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她的伪装竟然连一个九岁的小孩子都没瞒过去,她还真是白活了二十多年啊,趁早儿买两块豆腐撞死是正经,省得往后丢人现眼。
香草已经笑得顾不上自家主子了,洛槿初这会儿也没心思去罚她眼里没主子的罪过,齐煜在对面一脸“识破诡计”的得意洋洋状,屋里一时间除了香草的笑声,竟再无半丝声息,且就连香草,也渐渐止了笑声。
也就恰在此时,便听门外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真是的,你看看你,这么点把戏还瞒不过一个孩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府里立住脚的。”
随着话音,秦锋从外面挑起门帘,悠悠走了进来。
洛槿初一看见他,这真是新仇旧恨一齐往上涌啊,不是这厮,自己未必就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喂喂喂,六姑娘,你给小世子治病是在路上遇到的,和人家秦世子没关系吧?)
“小丫头们呢?都跑去哪里了?连门儿也不看着,敢情一个个是要作死吗?”
丢人啊,今天算是把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洛槿初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羞恼之下,只好拿小丫头们撒气:一个个偷懒也就罢了,好在这种关键时刻偷懒吗?你们让秦锋这厮进来,看见你家姑娘我闹出这种大笑话,这不是把姑娘我往死里整吗?
香草也知道姑娘此时在火头上,只是她真的很想笑啊,却也只好使劲儿忍住了,小声提醒道:“姑娘忘了?您刚刚过来的时候,四儿和小双说是家里有事儿,你就让她们都回去了。”
“都回去了吗?我就没留下一个?她们俩怎么这么巧?家里一起有事儿?”洛槿初冷哼着问,心里却是懊恼不已。
秦锋在一旁笑道:“行了,明明就是你自己粗心,怪得谁来?我进来的时候还奇怪,怎么屋里连个守门的丫头都没有?谁知就听见有人在演戏,哈哈哈,今天真是……”
秦锋刚说到这里,就看到洛槿初正恶狠狠看着他,眉眼间那种冷清很明显就是在说:说啊,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