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呼号着冲过归尘剑的封锁线以极快的速度想要将楚忌碾压。
但是事实总是比想象残酷一些。
因为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第二把长剑正在等着他们。
楚忌以左‘腿’为爆发原点,脚尖点地,身体骤然消失在原地。
化作了夜空中的几点虚影在九黎人经过之地注意停顿后回到原地。
然后在一排士兵倒下后再次控制归尘剑冲杀,与不二剑击杀‘交’替进行,没有停止过。
许安白的怒火几乎要将整个战场都蔓延。
“为何,为何。”为何他墨庭的每一个人都万夫莫当。
马车连那最底下的轮子也被许安白势大力沉的一掌劈碎,然后四分五裂,就连那拉车的强健马匹也被这一掌劈翻,双膝跪地,巨大的鼻孔中血流不止。
楚忌累了,他终于知道了原来杀人也是一件这么让人头疼的事,手中的不二剑终于在日出之时渐渐的慢了下来,就连那如长蛇一般的归尘剑也不如起初一般灵动,在划过九黎人的身体是竟然也出现了片刻的停顿。
九黎人的骑兵实在太多太多了,楚忌虽在黑‘潮’之中如礁石不退,却无法阻止‘潮’水渐渐上涨,淹没礁石。
楚忌的身影,渐渐被如‘潮’般的骑兵所吞没。
数十骑越过那道渐渐黯淡的剑影,来到独孤峡之前。来到了那个虽然已经受伤,但是依旧杀气凌然的人面前。
然后他们在那人睁眼之际完全脱离了坐骑,因为不知何时他们身下的骏马已经失去了双‘腿’,嘶吼着栽倒在地。
马屁的速度过快,只听得喀喇一声,落地的九黎人的难带顿时暴裂,鲜血迸‘射’。
独孤峡前,铁剑再现。
楚忌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而去,脱离了那血雨腥风的战场。
铁剑出现,依然代表着死亡。
不停有骑兵倒下。
无数的鲜血溅飞到高空之中,然后落下,就像一场血雨。
血雨之中,拓跋禹不停地杀着人。
整整一夜时间过去。
这一夜所发生的故事,那些坚持,很难用言语去叙说清楚。
九黎人觉得这一夜似乎过了有万年之久。
骑兵渐退,青峡之前终于出现一片平整的地面。
九黎人的骑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因为那个已经受伤的人依旧在那挥舞着手中的铁剑甚至连节奏都没有丝毫的改变,他似乎永远都不会觉得累一般。
清晨来临,天光却依然黯淡。
拓跋禹手持铁剑,站在其间。
他的身旁到处都是尸体。
没有骑兵继续冲锋。
黑压压的‘潮’水,变成了安静的大海。
冲在最强方的九黎将领看着眼前这幕惨烈的画面,忽然觉得非常疲惫。
这夜死了太多人。
他不知道就算继续冲锋这样的结局还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所有人都已经心寒,都已经绝望。
他们相信总有那么一刻拓跋禹也会累,只是那个时间没有人能够承受。
所有人都在望着北方的大营,将领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鸣金收兵的声音。
但是那声音却始终都没有想起。
他们想要提缰再战,却没有勇气。
“呜……”鸣金的声音终于在许安白无奈的长叹声中响起,望着那一地的尸体,许安白的心骤然的缩在了一起。
骑兵们听到了那声音后,仿佛全部都舒了一口气,马蹄微震,离开被血染红的独孤峡,向着北方走去。
看着渐渐离开独孤峡的万千骑兵,拓跋禹手中的铁剑终于缓缓落下。依旧落在了他身前的被染红的地面之上
他转身望向不远处的师弟们,平静颔首致意。
然后他依旧望向清晨中的远方。
光幕中的几人有些沉闷的再次用火符将铁锅下的烧了一半的木材点燃。陈‘露’川主动请缨去光屏外寻找木材,谁也没有反对。
几个人有条不紊的将水煮开,然后宁言将‘私’下的衣襟用热水浸泡后来到了拓跋禹的身边,因为他知道拓跋禹很讨厌黏糊糊的东西,当然也包括即那些将要凝固的鲜血。
宁言眼中拓跋禹握剑的左手与受伤的右手正在同时颤抖,也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到最后就连拓跋禹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大师兄。”宁言的声音有些沙哑,“让我们来吧。”
宁言手中被浸湿的衣襟,在拓跋禹的脸上才刚刚擦了几下便早已满是血污。
拓跋禹坚定的摇了摇头,“师傅知道会生气的,我还不累。”宁言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在给他擦完脸上的血后又给他吃完‘药’后便再也不说话了。
楚忌有些敬佩的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拓跋禹。即便是受伤,即便是战斗良久,拓跋禹却是依旧没有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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