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是个谨慎的人,他是从后门悄悄进去的。
白家的嫡系争斗激烈,都会暗中派人盯梢,不得不谨慎,而且,因为嫡系之间不得互伤性命,若是查出,严惩不贷,之后就有人想出了一个法子,既然动不得主家,那区区一个奴才还是动得的,所以,跟着主子的下人处境就变得危险起来同。
因为这事,忠心的奴才越死越多,甚至动摇了白家的根基,之后,一位白家的家主又加了一条,不许伤奴仆性命,不过,这里所说的奴仆乃是家奴,可惜,白凡不是。
不过,白时安却格外的看重他,只要想想就能猜到,能让白时安另眼相看,那白凡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白凡直接寻了方策的贴身小厮琴玄,琴玄见到他,觉得奇怪:“你不是去……”
白凡道:“有事件得跟主子说一声。”方策跟白时安关系不错,所以白凡跟琴玄也相熟。
琴玄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事?”
白凡道:“西街那边有人卖猪肉,八文钱一斤。”
琴玄一头雾水:“这跟我们方家有什么关系?”
白凡说道:“那卖猪肉的人说方家要搬,这猪肉是从方家庄子上流出来的,新鲜得很,我依希记得方夫人不爱吃猪肉,我没记错吧?”
琴玄脸色一变:“这边的庄子可从没养过猪,那猪肉绝对不是方家的。”
白凡点头道:“那我走了,剩下的人就交给你了。”
琴玄道:“放心,我一定会如实禀告少爷的,我们二少那样聪明的人一个人,他肯定会知道怎么办的,你不必担心。”
白凡又悄悄的走了,仿佛不曾来过一样。
生得如他这般普通就是好,不会引人注意,若是生得像袁焕方策常谦那样,就算想低调恐怕也是低调不起来的。
白凡一走,琴玄就回屋将这事告诉了方策,方策听到这话,眉头皱了起来,他让琴玄将管家寻了过来。
管家是方家的老仆了,忠心得很。
方策道:“成叔,西街有个猪肉摊说卖的猪肉是从方家庄子上过去的,那猪肉有些古怪,才八文钱一斤,不足平常猪肉的一半价钱,成叔,这事就交给你了,去看一看,别让那些人打着咱方家的名义。”
管家的脸板了起来:“那些人莫不是以为我们方家要走了,顾不上他们,就开始乱说了?”
方策道:“成叔,记着,让大伙知道那猪肉的事跟咱家无关,我可不想离开之后,方家因为这不相干的事臭了名声,这可不划算。”
管家严肃道:“二少爷,我知道该怎么办。”
管家说完,谨慎的问了一句:“二少爷,要不要跟夫人说说走的时候多留些人,好好守着方家。”
方策想了想,摇头道:“不必,就按之前的人数吧。”
“是,少爷。”管家恭敬听退了下去。
管家带着人去西街的时候,看到那猪肉摊前面围满了人,排起了长队,他带着人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直接来到摊前。
那排队的人不干了:“你这人怎么插队啊,想买便宜猪肉赶紧到后面排队去!”
管家冷脸道:“我不买肉,我只是过来问这摊主一件事。”
那排行的人听到这话,依旧不满:“问啥啊,没看到现在队伍那么长吗,你就不能明天再来吗,这猪肉过了今天可就没了,我们要是没买上,那就全怪你!”
管家并没有理会那些叫嚣的人,他冷冷的看着卖猪肉的屠户,问道:“你说这猪肉是从方家庄子上运来的,可属实?”
那屠户还是有些眼力的,看眼前这人的穿着像是有钱人家的奴仆,不想得罪,便笑着说道:“正是,那方家临走的时候东西太多,便把这养肥的猪留下了,贱价卖了,所以我这猪肉才这么便宜。”
管家问:“方家走了?我怎么没听说啊?”老爷虽然三少爷走了,可夫人跟二少爷还在啊,至大少爷,管家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不知又去哪游山玩水去了,老爷夫人都不过问,他也管不着啊。
那屠户眼神微微闪烁,说道:“过个几日你就知道了。”
管家眼皮一抬:“过几日,你说是方家人过几日走吗?那你这猪肉是怎么回事?”
屠户听到这话,警惕了起来:“方家人要走,自然要提前将这些东西处理掉,再说了,方家的主子已经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下人,听说是打包东西,所以才慢了一步,你若是不信,等过个几天就知道了。”
屠户说完,又暗暗赶人道:“老人家,我忙着呢,你瞧瞧这队,您若是没事,去那边找人问方家的事吧。”他可是得了准确的消息,那方家老爷确实走了,方家老爷经常在药馆给人看病,所以认识他的人并不少。
管家听到这话,慢慢说道:“哦,巧了,我正在是方家的管家,我家少爷听说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派我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那屠户一听这话,吓得往后一退,额上冒起了细汗,他嘴唇哆嗦两下:“这、这不可能。”
管家冷冷道:“我家夫人不爱食猪肉,庄上从未养过猪,你这猪从方家买的,哪个方家?”
那屠户大气都不敢喘,别看他长得吓人,可说来说去他不过是个平头百姓,可惹不起那些高门大户,这次的猪肉是另一人拉着他干的。
管家逼问:“你这猪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管家的声音不大不小,那在前面排队买猪肉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那些人惊疑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