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才的婆娘端着肉粥去了儿子的屋,大儿子还没醒呢,她一摸儿子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她手里的肉粥都吓掉了。
她站了起来,冲屋外喊道:“相公,相公,良木的病又发了,快让人去叫大夫过来。”
张秀才听到这话,急急的跑了过来:“怎么又发了呢,不是说能撑一段时间吗,昨天能都下地走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发了呢?”
张秀才的婆娘道:“他这病就是这样的,来得快,去得也快,就是好不彻底,要不我把之前开的药熬上,你再派人去找大夫过来瞧瞧。”
张秀才点头道:“好。”
张秀才的婆娘去熬药了,途中,大夫来过一回,给张良木把过握了,只说是旧疾复发,按之前的方子吃就行。
熬好药,张秀才的婆娘便将药端给儿子喝了,张良木喝了药之后,烧似乎退了些,他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秀才的婆娘松了口气,她忧心忡忡的看着儿子,她只希望在儿子死前能留个后啊。
这病她是不指望能冶好了。
*
苏家村。
苏南怔怔的看着身边光着身子的阿玲,他头痛得厉害,昨夜的事他有些记不清了,他只知道送完乔梅他就回了村,后来,他去了大伯家,大伯是在天黑之后回来的,大伯回来的时候心情很好,拉着他一起喝了酒,喝了很多很多酒。
后来,他醉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更不知道他怎么会跟阿玲在一张床上,而且,两人还光着身子。
怎么会这样?
苏南面无表情的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此时,阿玲的睫毛颤了颤,然后她醒了过来。
她看到了苏南。
她吃惊的捂着被子退到了角落,然后开尖叫,她这一叫便将躲在外面的赵大娘引了过来,赵大娘是跑着进屋的,她人没到,声音就先到了:“阿玲,出啥事啊?”
苏南看了眼阿玲,然后咬牙下了床,他飞快的将衣服穿好,才套上外衫,他娘就推门进来了。
赵大娘装作一脸震惊的看着两人。
苏南一言不发。
赵大娘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你咋在阿玲的屋子?就一天的功夫你就等不得了?”
苏南看着他娘。
赵大娘避开了苏南的眼睛,她走到床边,故意将被子往阿玲的身上盖了盖,露出了床单上的血迹,赵大娘看到血迹跟上面的‘脏‘东西,暗暗的点了点头,这阿玲落了红,果然是个黄花大闺女。
苏南本想走出屋子的,可是瞧见了那床上的红迹,他停下了脚步。
赵大娘扭头看他:“这喜宴可准备好了,等会我就将阿玲送到里正家,轿子我也准备好了,马没借到,不过这路短,你就带着迎亲队走过去接她。”
苏南踢开门,出了屋子。
赵大娘愣了一会,然后追着苏南出了屋子。
阿玲慢慢的抬起头,她皱了皱眉,这剧情不对啊,苏南不是应该表示要负责吗,然后跟她道歉吗,再给些承诺吗?
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她的第一个男人就是这样干的,说什么情不自禁,说什么控制不住,呵,他早就娇妻,又惹她,她那里还小,傻乎乎的上了当,白白的被玩弄了一番,后来阴错阳差,流落妓院,当了一阵子的头牌,后来……
不提也罢。
阿玲的眼神动了动,既然这剧本不对,那她就换种法子。她掀开被子,找了身干净的衣服,穿好之后,她将被子床单全部拆下,然后卷成一团,她抱着这团东西出了屋,又找了个木盆。她将东西放在木盆里,她抱着东西来到井边。
她一言不发的开始搓洗起来,似乎要将这证据消灭掉,她的脸也白得吓人。
苏南在另一间屋里,正好可以看到水井,也可以看到阿玲。
他看着阿玲的行为,脸色变得古怪起来,难不成真是他误会阿玲了?不应该啊,好人家的闺女哪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苏南是同情阿玲,又有些动心,可他不傻,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当然,乔梅的事是个意外,苏南除了感情上的事有些纠结之外,其他的事倒是明白得很。
阿玲咬着唇又脆弱又无助的样子让苏南心里一揪,此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占了人家的便宜不说,还给人脸色看,这算怎么回事。
赵大娘提着醒酒汤进了屋。
苏南听到声音,转头看她:“娘,昨天的事是怎么回事?”
赵大娘将醒酒汤递给苏南的手上,怪道:“你自个做的好事,还好意思问我,你把人家闺女欺负了,咋的,还想不认账?”
苏南将醒酒汤一口灌了下去,将碗放到桌上之后,他这才说道:“娘,咱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说没说谎我心里清楚。”
赵大娘身体一僵。
苏南又看了井边的阿玲一眼,叹气道:“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说下去也没意思,既然你要办喜宴,那就带阿玲去里正家吧,我会娶她的。”
苏南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惆怅。
赵大娘听到这话,眉开眼笑道:“好,好,我这就带她过去,阿南啊,这人我都请好了,那做饭的等会就过来,你可以好好招呼,他们知道咋办,昨个都说好了,你只管叮嘱两声就成。”
赵大娘喜滋滋的去了井边,将阿玲手中的活挤到一边,她握着阿玲的手道,小声说道:“闺女,这次算我们对不住你,不过你放心,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阿南也会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