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抿紧唇,半点没被傅冉云话里的恶毒所影响,她只是紧紧盯着小林氏的嘴巴和探出来的那双瘦骨嶙峋的手,有一只手的手背被烧得面目全非,十分骇人。
小林氏握得更紧了,浑浊的泪水缓缓而下,哀声道:“我可怜的女儿,今后你可怎么办啊?嘤嘤嘤,我现在装疯卖傻,也是为了能获得侯爷的一丝怜惜和愧疚,哪天我出去了,要手刃傅卿云那贱蹄子!好孩子,娘知道你的孝心,你千万别冲动,你现在要跟傅卿云那贱蹄子面上交好,取得老夫人和侯爷的信任……”
傅冉云蓦然打断她的忠告,依旧是咬牙切齿的郁气:“不!夫人,我恨得想把傅卿云拨皮拆骨!我等不了那么久了,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傅卿云得罪了流云姐姐,我只要在其间挑拨,下毒杀死傅卿云,就能顺理成章地推到赵流云身上。夫人,我即便出府也无法买到毒药,你可还有毒药?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以后难有除掉傅卿云的机会。”
她殷切地凝视着小林氏,眼神充满希冀。
小林氏心中一痛,无奈地说道:“我困在这里,当初来的时候,你父亲连头发里的别针都不给我留,我哪里有毒药给你啊?”
傅冉云着急了:“可是你有法术啊!我记得你是有毒药的,否则的话,当年你毒死大林氏的药是从哪里来的?夫人,娘,我是你亲生的,你还能不信我?等我杀了傅卿云,再在父亲面前殷勤些,说些好话,父亲就能放你出来了。”
着急上火的傅冉云没有注意到小林氏握她的手松了些,小林氏不动神色地问:“呵,冉云,除了毒药,你还想要什么?”
傅冉云以为小林氏答应了,不好意思地说:“自从娘亲来了这里,我就没有千年何首乌洗发,头发干枯不少,那些胭脂水粉也不如娘亲以前给我的好用,我肌肤也不如原来水嫩了,夫人,这些保养的东西女儿不能少,只要女儿飞上枝头做了凤凰,有了能力,以后侯府众人谁敢欺凌于我,父亲也不敢对娘亲如何……”
话音未落,小林氏使劲推开傅冉云,不敢置信地疯狂大笑道:“呵呵,呵呵,这就是我的好女儿!傅卿云那贱蹄子污蔑我就罢了,竟连你也认为我是个妖怪!我是你亲娘啊,你就不想想,我若是妖怪,你难道就是个人了!”
傅冉云被戳到痛脚,急了,怒道:“你别骗我了,谁知道我娘什么时候被你吃了,我当你是我娘,还想着救你,是还你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你别不识好歹,没有我,你永远也别想走出这座家庙!还有,你当年拿给我的那些东西,不说定南侯府买不到,就是外面也没有卖的,不是你变出来的,还能是从哪里出来的?”
小林氏倏然探出两条手臂,恶狠狠地抓住傅冉云,面目狰狞地说道:“我掐死你个没良心的小孽种!跟你那绝情爹一样无耻无情!”
傅冉云尖叫,使劲拍打小林氏的手,甚至狠心地将她的手腕折在窗口沿上,一下子就磨出几条血印子,红色的血迹一点点沾染到她袖子上。 [痛,她这才将双手从小林氏的手里解救出来。
小林氏痛恨地瞪着她,捂着手腕大哭,痛恨地说道:“我真后悔生下你这样无情无义的女儿!”
傅冉云抱头尖叫:“我不是你生的,你是妖怪,我不是妖怪!我娘被你这个妖怪吃了!”
小林氏跌坐在地上,疯狂大笑,跟真疯了一样。
傅冉云恢复一些神智之后,厌恶地抽帕子擦了擦袖口的血迹,当发现她最新的衣服脏的没法子擦干净之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个灾星!妖孽!你还敢说你生了我,宋姨娘跌倒那件事,明明是你吩咐我奶嬷嬷她们做的,最后却让我背黑锅,害我被父亲和老侯爷禁足!有你这样的亲娘么?你一个冷血冷情的妖怪,活该被烧!真是老天不长眼,你要烧死死干净了,哪里还有这么多事,我也不会被人怀疑是妖怪的女儿了!”
小林氏的疯笑一顿,不可思议地瞪着傅冉云,傅冉云眼中恨不得她去死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她,一直刺到她心窝子里,令她肝肠寸断,她哈哈大笑,哭到流泪:“真是报应,报应啊!”
傅冉云见她笑的张狂,蓦地觉得那笑声有些寒碜,背脊一阵发凉,她怕被小林氏施了什么法术,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警惕地瞪着小林氏。
小林氏自嘲地笑了笑,傅冉云的警惕和言语如一根根锥子扎在她心脏上,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有两个,一个是取代林照月(大林氏)成为定南侯夫人,一个是让女儿傅冉云取代傅卿云成为安国公夫人,甚至连儿子傅焕云的前程都被她排到后面去了,可惜她生养的亲女儿跟她一样是个地地道道的白眼狼。
可是,她不后悔毒死了林照月,但是她仍然不甘心一生这般失败,冷静地说道:“你想要那些养颜圣品和毒药不是不可以。”
傅冉云浑身一松,戒备少了两分,转而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说道:“只要你给我了,我就想办法放你出去,我们知根知底,还是别假惺惺地表现母女情深。”
小林氏冷漠地勾唇道:“我怎么知道我给了你东西,你会想办法放我出去?”
傅冉云一听有门,小林氏这话的意思表明她的确是会法术的,忍着惊骇和惊慌,忙道:“那你想如何?”
小林氏淡声道:“我给你一颗毒丸,你吃下,等我出去那日,就是给你解药的日子。”
傅冉云眉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