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想到她便是没出声也会躺枪,淳于沛点着她的鼻子说道:“我看大哥是被大嫂给迷惑了,她才刚进门,先赶走了聂姑妈和聂表姐,又想赶走我,这府里就大嫂一人独大了,是罢?”
傅卿云正怀孕,哪里忍得住这个鸟气,登时气得瞪大了眼,抿了抿唇角,心平气和地说道:“是非曲直大家自然看得明白,聂姑妈为什么回聂家,不是你一个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二弟,俗话说,长嫂如母,我就站在母亲的立场上说你两句,你在聂姑娘这件事上的确做得不对,伤风败俗不说,还连累了我们整个淳于家的名声,远的不说别的,就单说我们国公府,嘉妹和三弟、四弟都没说亲,你这个事别以为当别人是瞎子看不清,总有风声漏出去,你为了追求你自个儿喜欢的人,可曾想到他们将来怎么办?你大哥说你,是因为你该!你太自私了!”
噼里啪啦说完,傅卿云终于觉得畅快了很多。
安国公拍拍傅卿云的手,关心地望过去,傅卿云对他摇摇头,示意没事。
淳于沛气结,一一扫过神情异样的淳于嘉、淳于涵、淳于海,他觉得所有人都在跟他作对,他只不过拿回他该拿的,凭什么认为他做错了?如果他是安国公,什么都是顺势而来,他还会这么被动地用尽百般心计去算计么?早就有人把他想要的碰到他面前了!
淳于沛的眼神更加阴鸷,他愤然转身离开。
安国公叹了口气,说道:“都回去罢,散了。”然后扶着傅卿云走了。
淳于嘉撅了撅嘴巴,她觉得二哥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大哥做的决定是对的,让他住出去,多成长,也许懂得生活的艰难他会有所改变,但淳于嘉不明白淳于沛,当淳于沛感受到生活的艰难时,他只会想若是他是安国公,这些艰难就不会出现。
淳于嘉想到聂姑妈的可恶,不想淳于涵和淳于海兄弟俩误会傅卿云,便悄悄把聂姑妈把她许给她庶子的事说了,这话果然激起了淳于涵兄弟俩的反弹,觉得聂姑妈的脑袋被驴踢了。
傅卿云回去后一直惦记着聂姑妈给淳于嘉提亲的事,这晚上她做了个梦,梦到前世时,聂姑妈使计把淳于嘉和她庶子在外游玩时弄丢了,等众人找到他们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他们俩自然而然地结亲。
只是成婚后,淳于嘉才偶然间发现聂姑妈的庶长子有龙阳之好,可惜那时候后悔也来不及。本来就是一门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淳于嘉直到她死时都没跟丈夫同过房,因为那个庶长子看到淳于嘉就呕吐,别说同房了。这件事几乎把淳于嘉折磨疯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几乎淹没了她。
淳于嘉怨恨、无措、疯狂的眼交替闪现,口中一直无助地喊:“救我,救我……”
“啊——”
傅卿云猛地坐起身。
安国公惊醒,连忙问:“卿云,怎么了?”
说罢,他把傅卿云搂紧怀里,搂住她颤抖的身子,不住吻她的额头,轻言细语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是不是做恶梦了?醒过来就没事了,我在呢,别怕。”
傅卿云猛烈地喘了几口气,借着淡淡的月光看清了安国公的脸,她喃喃地说道:“我做噩梦了,我看见……”
她倏然顿住,意识有一点清醒。
安国公吻着她的眼角问:“看见什么?”
傅卿云长长地舒口气,有些好笑地说道:“梦到一条恶龙缠到我身上,我吓醒了。”
她踢了踢腿,安国公的腿正好缠在她腿上。
安国公瞬间意会,威胁地问道:“谁是恶龙?”
傅卿云笑嘻嘻地说道:“我说梦到恶龙,可没说恶龙是谁,谁承认谁就是。”
安国公抓住她的手往下带,摸到一个抬起头的恶龙,邪恶地说道:“你梦到的是这个恶龙罢?”
傅卿云浑身僵硬:“……”
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玩。
结果,安国公蹭着她腿,牵引着她柔软的小手狠狠折腾了一番。
傅卿云再也不说关于恶龙的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