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刺和匕首迎着怪物的面门刺去,两人都下定决心,均心狠手辣,使出杀手,劲气四溢,势求一击就教眼前本该死去的怪物毙命,一个戳向那只有眼白的鱼目,一个锁向咽喉。⊙,x.
这是他们灌注所有的一击,他们明白,眼前的怪物不人不鬼,不动手就可以召回他们,深不可测,若是久战,必定性命堪忧,难逃他的魔爪。
没有人想被当做血食吃掉,更何况是他们两个有着自己骄傲的年轻黑衣人,瞳孔中凛冽的杀机闪烁,剐目割喉,既然这样穿体而过的极刑都不曾要了这个老鬼的命,那他们就用更酷烈的手法!
下一刻没有血肉横飞,他们脸色迅速涨得通红,居然动弹不了,手中利刃再无寸进。
如沼泽吸附,如血海粘稠,整座大山好似都颠在了他们二人的身上,不止是手脚,就连呼吸甚至血液流动霎时间都被遏制了下来,如灌水银,此时因他们决绝一杀而体内先出踪迹的黑气都瞬息萎缩,感应不到星毫。他们的手停在半空,悬在复活老尸的头顶上三尺,就再无法挤进半分。
“咔咔……”
姬歌和伊芙奋力挣扎,惊恐万分,这是他们未曾想象过的可怖,胆寒不已,连动手的莽勇都再升不起一丝。
老鬼将他们拘禁在身前,满意地看着两个大块的血食,仿佛一只盘踞阴暗深处吐丝的蜘蛛看着误撞进自己织成的网上的蛾子,容貌和气息是那么的年轻,那血肉入口时美妙的滋味便可想而知,他涎水再次滴下来。
他深深呼吸,两人身上的生气像是一点一滴被鼻子吸进去,令他渐渐死而复生,那对骇人的眼眶里充斥着阴寒而狂热的光芒,十分危险,处在癫疯边缘,差点就失去了神智,想要一****吞了姬歌和伊芙。
他饿了太久了,比姬歌和伊芙的有生以来加起来还要久,见什么都想吃掉,就连自己也不例外,肚饿也是这残酷刑法下的一部分,在那段漫长到无法回望的岁月,肚子不停地在咕咕地嘶叫着“肚饿,肚饿!”,灵魂和良知早已在黑暗里被当做养分生生食掉,他不再有敬畏。
这具老鬼以贪得无厌的目光盯着他们二人,满是垂涎,却挤弄着眉眼竭力做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虚伪得不像话。
“你们先前不是还在互相喊打喊杀吗?动作生涩……却令人无言,你们间的杀伐啊,就像……就像是摇来晃去的雏鸟,可眼神里,那股置对方于死地的执念,是那般的赤诚啊……”
“桀桀,真是叫人……怀念。”他喃喃说着,眼神空迷,喉咙里的食管还在不断上下翻动,似乎在反刍着咽到腹中的狼蛛,恻恻阴笑起来:“怎么,这就罢休了吗?可两个都活得好好的呢。”
面前的怪物不怀好意,似乎在试图挑拨他们,但话语里好像他自始至终都在旁观一样。
姬歌和伊芙交换眼神,难掩惊骇,这个老鬼居然知道这么多,他们曾经生死相向的事实,那条铁链出现在那里的真相岂不令两人浑身发寒,原来他们早已暴露在怪物的眼皮下,从暗处一直觊觎着他们。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被锁困在矿洞深处?!”
姬歌没有回答,深陷沼泽无法动弹,憋红了脸反问道。
“哼!”
姬歌的话似乎刺痛到了他的某处,他冷冷从鼻子里喷出一个音节,虚伪的笑容骤然撕裂开来,露出本性,狰狞凶戾的原来面目展露无疑,手势一摄,姬歌便毫无反抗余地瘫摔在地上,随后长长满是**的指甲一弹,姬歌身上肌肤就蓦地破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啊……”
姬歌痛入骨髓,勉力做出的冷静一点不存,理智不能抑制恐惧,额头渗出大粒的汗珠,刹那冷汗如浆,一声痛呼忍不住脱口而出,身体被束缚无法做出反应,只有两只弥着血色的眼瞳暴睁着。
倒在老鬼的身前,血溅得他满身满脸,他闭着眼又张开,大口呼吸,浑身都兴奋得痉挛颤栗,身体深处某种欲念被血水的温热一浇汹涌了上来,那张暗黄恐怖的老脸上迅速焕发出新生般的光芒。
他微抬的手指虽然在剧烈颤抖却很稳,下手精准到可怕的地步,没有粗鲁地大卸八块,既可以叫他享受到血肉最至极的香气,又不破坏这具身躯的完整。姬歌和伊芙的手段比起来一看,就像是小孩把戏。
白花花的血肉和森然的骨头,令他每一个毛孔都在欢鸣着盛宴的到来,他舌头伸得异常长,几乎不是人能做到的,卷起脸颊上的血珠,小心****而过,每一滴都不想浪费。
“唔……嗯?!呸,呸!!”
听着姬歌惨烈的哀嚎,他面上没有丝毫不忍,反而更加享受,猎物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吃掉,这种感觉愉悦到令人颤抖。把舌头咽回嘴里,新鲜的热血在嘴里化开,沉睡多时的味蕾都重新变得敏感,全副身心地想要迎接久违了的曼妙。
但瞬息间他的脸色青紫,如鲠在喉,一连打了几个激灵,猛地将嘴里的东西都伸舌“呸呸”吐出,入口的像是毒物一般忌惮和恐怖。
“这是什么味道!!不干净,真臭!”他吐干嘴巴里的所有东西,甚至用手抠挖嗓子眼,呕出那只狼蛛,被胃液包裹,居然还完好无缺,保留了形状,甚至一只肢节还动了动。
他怒视着姬歌,疯狂咆哮道:“你究竟吃了什么鬼东西,怎么血液这般臭不可闻!”
说着,还抖了个寒颤,剧烈的动作扯动着铁链“哗哗